“上官公子太客气了,您是这山庄的主人,所中寒毒积蓄已久,更不能受一点风寒。公子还是尽快回屋里歇着吧,否则本就时日无多,如此这般更会……”
后面的话木荞没有点明,身为当事人的上官霁云也自然明白。
当然,明白是一回事,震惊更是另外一回事。
木荞要的就是他狐狸眼中浮现的震惊之色。
见猎物乖乖上钩了,木荞唇角的笑意更加柔若春风。
“上官公子千万要放宽心,你的病有救,并非什么不治之症。”
不得不说,木荞最后这句话是完全说在了上官霁云的心坎上。
他表面故作潇洒的对待所剩不多的时间,其实内心的恐慌与绝望根本无人可以倾诉。
她懂他。
上官霁云那双被权势浸染了许久的眸子,第一次有了真实的笑意。
他又一次躬身一拜,这一次却多了几分诚心。
“多谢夫人提醒!霁云若能命长,必然会对夫人感激不尽。”
木荞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达到了目的,她心情极好的点了点头,又在萧晟看过来时,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萧晟:“……”
他现在终于是明白过来了,他的小妻子是想在他眼皮底下,撬他兄弟这个墙角了。
他……不允许也得允许。
上官霁云的病缠绵数年,说起来也是因为他。
若不是跟着他,他也不会被人迫害,中了寒毒。
见狗男人居然没有表示抗议,甚至搬出所谓的妇德妇容妇工来说道一番,木荞表示心情更好了。
哼,说她不顾男女大防,抛头露面为人诊治,她这次一定会给他来个赤鸡的。
木荞达到了目的心情很好,她身边的萧墨毓心里更是开心的飞起。
他就知道,那天的话刺激到狗男人了。
不是要找他的义父吗?
来吧,他分分钟给他搞出个义父来。
不过……萧墨毓打量着眼前病弱美人的脸,对比性的想了想。
如果他真的给母亲和这位美人牵桥搭线,会不会真的能气死某人呢?
况且,这个掌握整个大景未来商业帝国的人,若是现在死了也的确是挺可惜的,既然他现在年龄小,无权无势,不如就利用一番。
若是成了……
小少年嘴角悄悄划过一抹深意。
———
对于木荞的医术,萧晟还是有点信心的。
但是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说接手就真的接手了,还出台了一系列治疗方案。
拔毒那一天,萧晟担心两人有些什么出格的举动,堪称是一步不离的跟着。
木荞没有拒绝,毕竟她施针的过程还真的要有个人给她打下手。
既然有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药浴过后就是施针导出寒毒的阶段,木荞坐在一旁慢悠悠的喝着茶。见上官霁云从浴室里穿戴好走了出来,她斜了眼一旁正嘘寒问暖,假装兄弟情深的某人,勾了勾唇。
“上官公子,该施针了。”
她指着一旁的软榻温然一笑,惑人的桃花眼像是盛满了漫天星辰。
上官霁云心中一跳,目光不自觉的偏移开来。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是极美的。她的美明艳又张扬,像极了冬日里的火,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沦。
可是理智又在告诉他,这是毒药,沾之即死。
然而他越是这样躲,命运却像是给他开了个玩笑。
因为对面的女子说,“请褪下你的上衣,我要给你施针了。”
紧接着,上官霁云听到了茶杯捏碎的声响。
啧,殿下这口醋缸又在酿醋了。
可惜,萧晟醋意明显,对面的女人依旧不为所动。
“上官公子若是不想救治,那就算了。趁着这几天,赶紧买樽上好的棺材备着,也省的到时候太急赶不上。”
不得不说,木荞这句话是够损的。
然而效果还算是显著。
上官霁云扫了一眼一旁黑沉成锅底的某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就算活下来了,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但……他还是选择要活着。
有了上官霁云的配合,以及狗男人打下手,施针的过程很顺利。仅仅不到半个时辰,木荞就弄完了。
一柱香后,她看到从上官霁云的身上散出的寒气。
这会儿萧晟也不说什么了,因为他的确看到了奇迹。
“一共是七天针灸,再配合药浴和辅助按摩穴位导出所有寒毒。”
木荞吩咐完,就转身离开了,连多余的眼神都欠奉。
狗男人的眸光又瞬间亮了几度,哼,他就说了,上官常年体弱,他的身材哪有他的好?
谁知,当天晚上他就听说木荞送给了上官霁云一副画像。
画中嫣然就是上官霁云的半果之姿。
顾枭在汇报这件事的时候,越往后声音越小得可怜。
“据说夫人她将那幅画给了上官公子后,还特意吩咐,要他时不时打开看看,不要辜负了她的心血。”
“咔吧!”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顾枭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挠坏了手下的黄花梨木。
“去,把那张画给孤要来!”他非得亲手把他撕烂了不可。
他的荞荞从来都没有给他送过什么画像,更别提是什么不堪入目的半果图。
不行,他得亲自去要。
越想越气,萧晟腾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孤亲自去!”
萧晟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向着上官霁云的院子而去。
等他入门,就看到上官霁云只着一身中衣,端坐在一张书桌前,仔细的盯着那张画看着。
他更生气了。
萧晟气势冲冲而去,一把就夺过了那幅画就要带走,眼睛却无意识朝那上面一看,
他眸光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