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啊！原来这座神庙，叫‘永宁寺’！看这字形，是‘永远安宁’的意思吧？！…而这处集镇的名字，叫‘奴儿干都司’？什么是‘奴儿干’，什么是‘都司’？…”</p>
“陛下神启的文字，竟然和这个南方大部族留下的古老碑文一样！难道，这就是陛下预言中，和王国同样蒙受神启的，南方最强大的大明汉部落大联盟？…”</p>
“而永乐十一年…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呢？…钦差内官…是陛下预言中的‘女蛇’亲侍，还是‘儒教’祭司？”</p>
天空是深邃的阴云，与大地上深邃的密林相映。倾塌的佛寺，折断的佛像，染血的佛头，还有为佛寺立下的久远石碑，都一同在昏暗中，注视着王国的来客。</p>
这一刻，祖瓦罗想到了太多，有了太多的震惊与虔诚！如此真实不虚的神性，让他痴了许久，才敬畏的回过神来。他抿了抿嘴，又细细读了一遍石碑，留意着其中的记录。</p>
“永乐九年，官军一千余人、巨船二十五艘…这些南方的大部落，是乘坐大船，通过水路抵达这里的？这么说，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在大江的上游，南方或者西南？…那到底有多远呢？他们出动了一千武士，就征服了这里吗？…”</p>
“两年后，永乐十一年，建成神庙立碑…嗯，能修建神庙，说明他们的统治已经稳固下来。可他们为何，又要从这里离开呢？…”</p>
带着这一系列的疑问，祖瓦罗深吸了口气，又看向第二座石碑。那石碑似乎要新一点，而开头的题记，也证明了是第一座石碑的后续。</p>
“重修永宁寺记…惟天之高覆，四时行，万物生焉；地之厚载，二气合没，万物育焉；圣人之至德，五常明，万姓归焉…”</p>
“惟奴儿干国…道万余里，人有女直或野人、吉列迷、苦夷，非重译莫晓其言，非威武莫服其心，非乘舟难至其地…”</p>
“嗯？道万余里？距离一万里路？…非威武莫服其心？展露了武力让部族降服？…非乘舟难至其地？确实有水路沟通，也只有水路沟通？…”</p>
祖瓦罗睁大眼睛，伸出手指，在这三句上稍稍停留，若有所思。他大概知晓了“南方大部落”的位置距离，确定了对方曾经威慑此地的武力，与沟通万里的船运。而再往下...</p>
“永乐中…五至其国，抚谕慰安，设奴儿干都司…十一年秋…创寺塑佛，曰永宁寺…”</p>
“七年…率官军二千，巨舡五十再至。民皆如故，独永宁寺破毁，基址有焉…”</p>
“七年？这又是什么年份？在永乐十一年后的七年？嗯…官军两千，巨舡五十，这次出动了两千武士，比之前翻上一倍？…永宁寺破毁？象征统治的神庙被破坏了？！看来，本地部族与南方大部落还在厮杀，南方大部落不得不从万里外出兵前来…他们对这里的征服，一直没有稳固下来啊！…”</p>
看到这，祖瓦罗面露沉吟，对“南方大部族”的离去，大致有了些猜想。而接下来的一段描述，就让身为王国祭司的他，有些费解了…</p>
“太监亦失哈等体皇上好生柔远之意，特加宽恕。斯民谒者，仍宴以酒食，给以布物，愈抚恤…天朝有仁德之君，乃有启处之方，我属无患矣！…”</p>
“主神啊！面对破坏神庙的敌人，竟然不把他们抓起来献祭，反而还要宽恕赠予礼物！这真是，这可真是…无视他们神灵的威严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