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濯无话可说,转而说道:“我们回去?”</p>
林挽衣嗯了一声,同意的很快。</p>
顾濯心生意外,说道:“我还以为你想继续看下去。”</p>
“那我是有些想继续看下去。”</p>
林挽衣诚实说道:“但我不想你觉得尴尬,又想着我是你朋友,便不能自私到以伱取乐。”</p>
顾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p>
若是寻常情况,他根本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在场谁也不认识他。</p>
那么,现在这些话尴尬到谁也尴尬不到他,但问题是林挽衣今天在场,以少女过往展现出来的心性,听完后必然会认真复述一遍那位说书先生的话。</p>
这才是他不想承受的尴尬。</p>
林挽衣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以后你还是不要再说那种话了。”</p>
顾濯微怔,问道:“什么话?”</p>
林挽衣说道:“名声都是假的,天下第一也无足挂齿。”</p>
顾濯有些不解,说道:“这话怎么了?”</p>
林挽衣微微偏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像这样的话,当过天下第一的人说出来是装,可没当过天下第一的人说就是酸了。”</p>
顾濯无言以对,问道:“那这句话岂不是生来就错了?”</p>
林挽衣想了会儿,说道:“装其实还好,但酸是真的不行,因为做人在这方面需要大气。”</p>
顾濯十分赞同她的看法,因为他和酸没有关系。</p>
言语间,两人已然离开甲板。</p>
神都已在天边,这趟旅途便也接近终点,客船上的人们很自然地忙碌了起来,为接下来进城的事宜提前做好各种准备。</p>
顾濯和林挽衣回到各自的房间,开始收拾行李。</p>
说是收拾,其实也没太多东西需要处理,连两刻钟时间都不到,房间内已然变得整洁了起来。</p>
顾濯推开窗门,让江风得以倒灌而入,呼啸成声。</p>
他在窗边坐了下来,与这江风低声叙说了一句,然后闭目。</p>
闭目之后,风势至此莫名温和。</p>
这代表顾濯已经开始修行。</p>
在以副院长为首,长洲书院十六位老人请辞的同一天,书院仅存的那一枚通圣丹被低调地送到了顾濯的手中,以此换来林挽衣的高抬贵手,不作阻挠。</p>
就在那天,顾濯直接服下了这枚通圣丹,然后开始了漫长的炼化过程。</p>
直至月余后,即将抵达神都的今天,这个过程才算是接近尾声。</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