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那两句诗的缘故!很得大将军的赏识,至少入了祂老人家的眼。”
有了庙祝的首肯,张弛立即起身,找来水桶抹布,在庭院里扫洒起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如此精明灵慧,又如此勤快的孺子,庙祝已经很少见了,想着日常的清扫活计由专人负责,他也就可以抽出更多时间,打理庙里的事务,当下轻轻点头,笑纳了张弛作为将军庙的杂役。
没过多久,不大不小的庭院就清理干净了。张弛看到香炉里的线香燃烧将烬,不慌不忙地净手,放下裤腿、袖子,整理身上的衣物,尽量捋平顺。
随后,张弛捻了三根线香,凑近烛火引燃了,吹灭豆大的火头,来到香炉前,向神坛上的大将军神像诚心奉礼,再小心翼翼地插在香灰里。
此时,庙祝已经回过神来,知道这位“黄口孺子”的一举一动都有深意,却也没有开口赶人,毕竟他凭着两句诗,也算是神灵青睐有加的人。
有了好的开始,张弛眼看天色还早,就壮起胆子凑到庙祝跟前,直言不讳道:“祝师,我还有个妹妹。”
庙祝的好心情瞬间没了大半,不过看在张弛还很得力的份上,主要是神灵青睐有加的缘故,区区收纳两个孤儿女,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当下开口允了。
张弛高兴地纵身一跃,又蹦又跳地非常开心,如此一来反而弄地庙祝莫名其妙,随后也跟着开心起来。
“此子有些才情,也有些智谋手段,一张嘴皮子惯会哄人。也罢,两个黄口小儿能有多少肚量?反正吃不穷,由得他去!”
张弛得了允许,立即动身离开将军庙,往城外鸡鸣山跑去。没过多久,就顺利抵达目的地,不顾身体疲乏,缘着石阶上到山腰舅舅家,将妹妹和招财猫“一文钱”一并接走。
当然了,叨扰了舅舅家三天两夜,临走还是得交代一番。
于是,张弛就将龙丘城南将军庙发生的事情,捡起其中一二关节分说,果然没有遭到任何犹疑,反而因为离开得到舅舅家所有人的好感。
两兄妹就此挥手告别舅舅一家,不慌不忙地下了鸡鸣山,向龙丘城城南将军庙前去。
很快,张弛就领着妹妹,带着招财猫进了将军庙。由于猫铃铛里有三分银子蕴含的穷运,令“一文钱”的灵性不得伸展,粗看上去,与普通家养的狸猫毫无二致,哪怕是庙祝都被瞒过。
或许是这位庙祝专注于将军庙内的诸般事务,不得空理会一只小猫罢。或许他是知道“一文钱”的来历,没有放在心上的缘故。
张弛对此不得而知,反正凭着种种手段,他在将军庙有了安身之所,可以让妹妹不至于流落街头,这就够了!
神庙后方的厢房,很少有人住宿的缘故,没有什么人气,却没有积累灰尘,或许是神而有灵,喜欢洁净,讨厌污秽罢。
张弛没有想太多,将妹妹安置在厢房里间,自己睡在外面,也好有个照应。至于招财猫“一文钱”,张弛凭着穷运银子,教它灵物自晦的道理,此时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只猫,每天卖乖就好。
快到晚饭的时候,庙祝准备循例叫附近酒楼送饭菜,谁知张弛得知后,立即自告奋勇站出来。
用两荤两素一汤一饭的花费,也就是二十个铜钱,自顾自地出门采买去了。
距离将军庙不远的城外草市,热闹着呢!尽管散掉不少人,却还有早出晚归的渔民,打了新鲜的鱼虾过来售卖。
张弛扣着手指头,用五文钱买了一条斤六两重的鲤鱼,三文钱买了半斤河虾,十文钱买了半斤五花肉,剩下两文钱收了一堆焉了的白菜。
“红烧鲤鱼,葱爆河虾,回锅肉,脂油炒菜,再加上一大锅白菜汤,应该足够了!”
张弛决定小露身手,毕竟想要在将军庙稳当安身,征服庙祝的胃,就是必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