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过一个时辰,韩冀州麾下无双上将潘凤,被双手操蛇的青铜雕像祛除毒伤,彻底地恢复过来。
他知道潘凤快要醒转,不慌不忙地往脸上一抓,轻轻地摘下面具,立即恢复本来面目,随后将面具缩小成巴掌大,放进腰袋里收存。
潘凤慢慢睁开眼睛,看见有传艺之恩的异人,立即明白自己被其救命,不顾四肢酸软发麻,硬气地翻身下床,拱手揖礼就拜。
面皮焦黄的炼气士受了这一礼,伸手作势搀扶,也没出什么力,就把这位无双上将扶起身,并示意其坐在床上休憩。
“你大病初愈,还需要仔细静养,不可妄动真气,更不可与人动手。”
潘凤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切听老师安排!”
沉吟片刻,这位无双上将再次开口:“昔日老师传道授业,曾说过我是天生将才,至少有十二年大运。此后,我得遇韩冀州赏识,积功升为上将,没想到才过了两年,我就差点死在他人手里。我向请教老师,我的武运是否终尽?”
叶知秋听到这里,忍不住暗暗点头,心想:“潘凤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没想到还真的给他领悟出一点东西,竟然隐约窥见了真相。我倒要仔细瞧瞧,这位同行会如何应付?”
面皮焦黄的炼气士叹了口气,没有半点隐瞒的打算:“凡人的际遇时运,脱离不了生老病死,衰亡病败八字,即便你是将星入命,也难逃无处不在的命运之手摆弄。你若是待在冀州,扫灭群起的叛乱,与化外野人争斗,十二年鸿运的确如此。可惜,你被冀州刺史韩馥带来,卷进这场涉及天命迁移的战乱中,时运的消耗快地超乎贫道预想。仅仅是凡人炼制的毒药,就将你的鸿运消耗地七七八八,你还剩下多少时日,简直屈指可数。”
潘凤听到这番话,脸色瞬间煞白一片,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上将,他很快恢复正常,随即颇为洒脱地笑了出来。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在冀州所向无敌,却是做了井底之蛙,轻看天下英雄。没想到,区区一介西凉都督华雄,武艺就远胜于我,更别说实力远在其上的李傕、郭汜,甚至自称天下第一的吕布吕奉先。真想与他们沙场交手啊,即便马革裹尸,我也不怨不悔。”
面皮焦黄的炼气士沉默着一言不发,她听完早些年故意设局结缘认下的“徒儿”,这番慷慨激昂的意愿,连自己的道心都差点被撼动。
“冀州刺史韩馥是你的恩主,将你从游侠豪杰拔擢起来,得了你的将才压服不平,彼此助益才成格局。你若是战死沙场,韩馥就会失位,没准还会死于小人之手。这就是你的道?”
潘凤隐约知道眼前的“老师”精通易理,肯定是推算到什么,因此内心的私欲和报恩的公德互相冲突,实在没有一个结果,只能问计于人。
“老师所说甚有道理,是否开恩指点弟子一二?”
面皮焦黄的炼气士轻轻点了点头:“如今天地元气骤变,休说我等炼气士,就连人间的武将,也有突破关隘的契机。我在山上炼了几件法器,就借予你傍身。还有一本吐纳炼气的法决,虽不是成仙得道的真经,却也可以奠基,助你更进一步。”
说完,炼气士从袖子里取出五支旗子,约莫巴掌大,分为五色,旗面有七彩斑斓,光芒如波浪往复流淌,生生不息。
“此为五色幻光旗,是为师取五行精华攒成一团,耗费七七四十九日苦功炼制而成,能在旦夕之间布下幻境,轻易迷惑常人的眼睛。”
随后,他又取出一条布袋,色泽宛如黄晶,经纬线异常紧密,表面鼓胀蓬松,伸手抚摸上去,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