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海中央,白露立于海水中,此时她看着手掌中的戒指,这个戒指是从李三祥手里拿的。犹豫了一会后,她戴上了这个戒指。目视着远方的海岸线,她的檀口张开,似乎是对自己说,又或者是对对元一说道:“我要救一些人,越多越好。在这个世界的‘我’早就这么决定了。不是吗?”白露紧紧的握住了戒指,然后戴在了自己的左手手指上。
就在这一刻,白露所在的海域,十六公里的范围内,藻细胞构成的巨大组织在海水中缓缓的蠕动,海水中的单细胞,在海水中缓缓聚合,
部分海藻在组合的过程中,形成了叶片一样的组织。有的形成了类似血管一样的脉络,又得则变成青蛙卵一样东西,在脉络中流淌,还有的,变成阿米巴虫一样在管道中缓缓的蠕动,清除细菌。
分化,就如母体孕育过程中各个干细胞的分化现象现在出现在这些藻类身上,海水中某个存在正在快速的被孕育出来,这十六公里范围内是核心区。
在十六公里范围外,藻类则是构成一条条细长的线条蔓延上百上千公里,向着各个城市衍生。半个小时后,这些细长的线条中逐渐有了微弱的电流产生{类似神经元}。白露所在的核心区开始对外发送信息。海中的意识,在呼唤下开始觉醒。
镜头切换到卢安这里,卢安站在堤坝上看着宛如浓汤一样的海水。
原本在海岸线上庞大的“海带”种植地带已经消失。海藻组合后形成了类似水母一样“动物”后,这些水母快速啃食了这些海带,完成了消化后,又快速解体。这是地球上绝不可能发生的生命现象。
看着这个大海,此时卢安心里充满了惧,卢安从来不认为自己有深海恐惧症,不过现在卢安确定自己有了。“在海水中究竟有什么?”卢安现在只看到,海水中的最原始的海藻能组合成整体吞噬有机物。而自己也就是有机物。换而言之,人也是能被吞噬的。
联想到这个星球上的海洋里没有珊瑚虫,没有鱼类,没有虾,蟹等生物链。海里只有一些简单的两栖类生命{从陆地下来的。}。这似乎是一个骇然的事实。——这些生物是不需要的。
一个生物被灭绝,最大的原因是自然界里出现了替代它的物种。比如说元鸟,就是被犬科动物替代的。锯齿鲨这种海洋生物,就是被虎鲸这种聪明的猎杀者替代的。而一万年前的那场大灭绝中,剑齿虎洞狮以及其他人属,就是被智人替代的。
地球上的海洋里若是只有海藻,那是不可想象的。各种生物会进化出来,享受生产者{海藻}制造的营养物质。而现在旭起星海洋里没有。海藻上面所有的生物链都没有进化出来。只有陆地进化的两栖类,才为海洋的物种群增添丰富性。
而这个世界的人类,也在海洋中两栖过,然而只有到达陆地才诞生了文明,而这个世界人类的黑历史是——陆地那一批诞生文明的人类,立刻把留在海洋中,不会用火的人属全灭。和地球人类把其他人属灭掉的黑历史是一样一样的。
卢安远离的大坝,当然也没有朝着城市走过去,城市里的事情卢安已经通过新平丝和李三祥之间的通讯了解了大致的情况。卢安不想去城市里看那一幕幕血肉横飞的场面。
卢安这个三战中当事人,并不是和平年代的某些人想的那样——‘杀人不眨眼,浴血而面不改色。’卢安讨厌血肉横飞,因为看到血肉横飞就意味着自己这边的人死了,而三战大部分战斗是超视距战斗,敌人死了,要么是随着沉没的敌舰喂鱼,要么是在直升机的扫射后,成为灰尘覆盖的一摊潮湿物体。
卢安只是能适应战斗里的死亡,但是不喜欢看杀人,这是本性。就像不怕痛的勇士和喜欢被鞭挞的变态,那是两回事。
如果卢安的情况变得更极端一点,各位可能会熟悉一些,这就是战争心理创伤。对杀鸡都会有抗拒,对吃肉都会难以适应。变成纯素食主义者。城市里面发生了什么——卢安知道个大概,不想去看那里的惨剧。而这个世界此时好像都是惨剧和悲剧。
从海岸线离开的卢安,找到了一个山坡安静的停下。过了一会卢安突然站了起来,站在了山坡上瞭望远方。大量载满人的汽车沿着公路朝着海边开过去。{这里的载满人,可以想象一下南亚国家的火车满载场面。}
这些汽车快速的行驶,然后在大海边停下,然后车里的人立刻下车,朝着海水中走过去。
看到了这一切后,卢安又立刻跟了上去,卢安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
卢安的奔跑,此时看起来更像一位武侠世界的任务,导力脉络的作用下,数米高的灌木丛一跃而过,将自己空气阻力降阻,速度轻而易举的突破了二十米每秒,并且越来越快,最终达到了四十米每秒。这个速度是一战早期飞机的速度{无法到达更高的速度的原因是——迈腿的时候,甩腿的时候,脚掌会因为充血而难受,而胯骨在剧烈迈动下容易脱臼。}
而卢安遇河流,随着无阻膜在河水表面的覆盖,卢安的脚和河水面接触的刹那,就像打水漂一样从河面弹过去。
穿过了各种复杂地形后,卢安到达了一个较高的观测塔上。看到了这些人在海水中双手合十。似乎是坐着什么宗教仪式。一些原本在车子里被绑着的人,在海水中抽搐了了几下,随着身边的绿色越来越浓郁。这些人逐渐的安静下来。场面和魔幻世界的圣水驱魔一样。
以卢安的视力可以看到,海水中的藻类聚合类生命体,围绕着海水中的人,用触须拂过人的身躯。卢安捡起望远镜发现,这些通明如如同海蜇一样的触须刺入了海水中人的皮肤。而这些人一点也没有痛苦和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