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伤寒之前一直好奇向晚意和沈倾心为什么要花钱买兰草,如今总算是明白了。也没多想,他和身旁的刘明川打过招呼之后就起身跟着向晚意和沈倾心离开。
向家在这栋小区可不止刚才叶伤寒待过的那套房子,在另一个单元楼也有一套环境更加优雅的豪宅。
才坐电梯上楼,叶伤寒就依稀闻到了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淡淡兰花香以及浓浓的中药味,不仅如此,空气中隐隐还夹杂着似有若无的咳嗽声。
叶伤寒忍不住问:“意姐姐,沈主任,唐老爷子是咳嗽吗?”
“是呀!”
向晚意噘着嘴愁眉不展地说:“我外公患病已经有好几年了,咳嗽不止,尤其半夜和清晨,我们访遍天下名医,早些年甚至还找燕北市‘仁圣堂’的叶昌盛大师看过,但始终没有查出病因……”
沈倾心也苦叹连连地说:“伤寒,你是不知道我爷爷老可怜啦,咳嗽起来的时候我们看着都心疼,幸好半年前左轮爷爷从民间得到的镇咳偏方‘兰汁汤’很有效果,爷爷咳得厉害了喝一些就能止咳,不过也是治标不治本,用不了多久咳嗽又会发作,到后来,爷爷索性放弃治疗了,咳嗽了就喝兰汁汤,家人请来的医生全都被他拒之门外。这次老人家来姑妈家做客,是姑妈苦口婆心地劝说才说服爷爷接受诊治……”
沈倾心具体说了什么叶伤寒根本就没有听明白,因为他早被向晚意的一番话给雷到了。
他心想,连自己的师父都束手无策的病该是怎样的疑难杂症呢?
说话间,叶伤寒已经被向晚意和沈倾心领进一间装修别致的客厅。
不过,与其说这里是客厅,倒不如说是花房,因为客厅四壁摆放的都是花架,而花架上陈列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兰草。
叶伤寒粗略扫了一眼,发现这些兰草虽然都是上品、极品,但显然没有他当初卖给向晚意和沈倾心的品相好。
客厅的后面是一间很宽敞的卧室,遮掩着蚊帐的床上躺着一人,因为蚊帐遮掩了视线,叶伤寒也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不过显然就是唐老爷子了。
时不时的,唐老爷子会发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向前进、向父向母都在,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难掩的都是担忧之色,而董鸣华则是战战兢兢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为唐老爷子把脉。
进入卧室后,向晚意和沈倾心都变得安静起来,甚至也不和叶伤寒说话了,规规矩矩地站在向父向母身旁。
这么一来,置身于陌生环境中的叶伤寒就尴尬了,他左顾右盼,最后干脆硬着头皮坐到了墙边的沙发上。
董鸣华的把脉足足持续了十来分钟,而在这十来分钟的时间里,他的额头上早已溢满了冷汗。不仅如此,他为唐老爷子把脉的那只手也渐渐开始颤抖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床上的唐老爷子突然用沙哑的声音说:“医生,怎么样了?”
“这……这个……”
董鸣华欲言又止,脸上的紧张之色更盛,不过他最终还是用非常难堪的语气说:“唐……唐老爷子,很抱歉,我……我学艺不精,没能诊出您患的是什么病……”
唐老爷子继续用沙哑的声音说:“无妨!无妨……”
一旁,向母唐丽春暗暗掩泪。
“下去吧!”
向前进眉头微皱,说:“换一个医生过来!”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十几个中医联盟的医生陆陆续续地过来给唐老爷子诊断,但却无一人诊断出唐老爷子具体患了什么病。
唐丽春的眼睛都哭肿了,向前进的脸色则是越发铁青。
又一个医生垂头丧气地离开之后,唐老爷子忍不住隔着蚊帐说:“丽春啊,你现在应该死心了吧?我这个病是治不好了的,唉……”
“爸……”
雍容华贵的唐丽春再次偷偷抹眼泪。
向前进赶紧说:“外公,还剩下燕北医科大学的侯天佑侯教授,您再忍一忍,兴许他能诊断出您患的是什么病呢?”
说话间,侯天佑已经带着陈烟南进门。
看到叶伤寒旁若无人地坐在沙发上,侯天佑先是一愣,继而眼珠子骨碌碌乱转起来。
紧接着,他说:“咦?叶小兄弟,你还在呢?对了,你医术这么高明,可有诊断出唐老爷子患的是什么病?”
他想当然地以为向家的人把叶伤寒叫过来是要让叶伤寒给唐老爷子看病了,哪里知道叶伤寒一直在坐冷板凳?
“叶小兄弟?”
听到侯天佑说话,蚊帐后面的唐老爷子忍不住用沙哑的声音说:“晚意,是卖兰草的那位叶伤寒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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