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阶层的战斗,已经不需要什么战法和技巧。只有攻击与承受,因为力量在足够大时,不论是用什么去接触,这种冲击力依旧可以贯穿全身,直至脚下大地深处,所以‘用胳膊去挡住对方的攻击’这种行为,收效是微乎其微的。
白熊直到自己被打的陷进地里几米深时,才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这时,他才开始习惯用身体的其他部位去承受那摧枯拉朽的力量,胸口,小腹,咽喉,甚至是脸,一道道足以瞬间破开山石的拳风击打在这些相对柔软的部位,身体固然比磐石还要坚硬,但同时换来的,也是比正常时承受的多得多的痛苦,但是这些都无所谓了,白熊用全部的力量去反攻,两人都没有花一丁点多余的动作去躲闪,只是打!砸!撞!偶尔拳头相互碰撞在一起,将周围陷落的雪原再次炸开,声音直冲到远处的冰山,堆积了千百年的积雪被震落,形成一波接着一波的雪崩。
这两个人......就像是要把整个大陆架都拆了一样。
......
尼捏提尔亲王还在不停的猛砸着,他清晰的感觉到拳头下的脸凭借单纯的肌肉强度抵挡住了自己的力量,然后将反震传回自己的胳膊,他承认,面前的这个人很让自己意外......不,他根本不是人,他只是自己的一滴血,自己灵魂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缺口。
所以,即使对方已经表现出了能够与自己抗衡的能力后,亲王依旧不认为对方能承受住下一拳,这是一种深植与思想深处的骄傲与自信,所以,他打出一拳又一拳,江河奔流一般的猛烈,但又单调,就这么一直持续着。
尼捏提尔亲王没有名字,从他睁开眼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些淡蓝色的液体,一些粗大的管子,和那些扎进自己身体里的恐怖长针。
当然,那时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什么,也没有像其他刚刚降生的婴儿一样啼哭,他只是安静的观察着,透过培养舱的玻璃望着外面穿着白色衣服忙碌的人们,感受着自己身体里不断传出的刺痛......
但是,他从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为了‘秩序基金会’而存在的。
……
这个世界是贪婪的,也是真实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得到的东西,而想获得,归根结底还是需要力量。谁的力量越大,谁就能得到的越多,那么基金会想得到的,自然是整个世界。
所以,在维系自己世界不被那些异常物品搞的分崩离析的基础上,基金会还要有一个绝对强大的力量来标示自己,这个力量必须强大到让所有其他事物都闻风丧胆,都望尘莫及。
这个力量,就是亲王血脉。
在拥有自己的名字之前,这个从培养皿中诞生的孩子经历的是人们无法想象的悲惨童年,他没有任何一件玩具,没有看过哪怕一秒钟的漫画,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见过阳光,甚至没有得到过休息。
他始终保持着绝对的亢奋,他必须训练,并且时时刻刻都在用药剂来增强和修复自己的身体。他没有自己的想法,没有欲望,没有情感,就这样,直到多年后他达到了自己所能达到的极限之后......通过一次残忍的仪式,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