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身子一颤,一双眼变得血红无比,咬牙切齿道,“龙!蛟龙!”
整个部落蓦地安静下来,只有火光和不时响起的木柴炸裂的声音。
……
“迁徙?”烈山蓦地惊呼出声,“为什么要迁徙?部落里有老人,还有孩子,出了寨子,我们怎么应付那些无穷无尽的凶兽异种,山精野怪?”
这是一座石屋,屋子里只有四个人,大巫,木相,烈山,还有公良。
“烈山,你是我们连山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巫,你带着他们走。”大巫闭着眼睛,对烈山的话仿若未闻,声音沉凝,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什么意思?”烈山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们要留下来?”
“嗯。”木相见大巫没有回话,应声道,“蛟龙很记仇,既然部落的人已经碰上了,它一定能循着味儿找过来的。”
一直沉默的公良眼神动了动,“我不应该回来的,死在外面它就找不过来了。”
“不。”木相摆摆手,“与你无关。既然这里出了蛟龙,迟早会找到我们头上。现在无意间打了照面,而且它既然没有追来,那就一定是受了伤,这段时间好歹能让我们做些准备。”
木相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们连山氏所在,山脉蔓延八千里,聚风藏气,没想到居然真的孕育出一条蛟龙来!”
“龙又怎么样?”烈山道,“它敢来便宰了它,正好尝一尝龙肉的味道!”
木相失笑道,“臭小子,那是龙啊!即便它只是一条蛟龙,也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
“我们三个,再加上部落里的战士,难道还奈何不了一条蛟龙吗?”
“相!”大巫终于开口道,“烈山将成为我们连山氏保留下来的火种,有些事也该告诉他了,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断了我连山氏的根!”
木相点了点头,看着一头雾水的烈山,不由得又摇了摇头,这些年来,烈山整日里在部落里修行,不闻窗外之事,未经磨练,也不知把部落交给他是对是错。
“烈山,你要知道,天地很大很大,与之比起来,不要说我们连山氏,便是这八千里大山也不过是沧海之一粟罢了。”木相说着心里也生出些怅惘,“天地广大,生灵不可计数,与那些凶兽异种比起来,我们人族要弱小得多,没有锋利的爪子和牙齿,也没有敏捷的……”
“等等!”烈山忽然打断木相的话,“人族?我们不是巫族吗?”
木相愣了一下,有些哑然,顿了顿笑道,“所谓巫,从工从人,能够上通天意,下达地旨的人,就是巫。因为巫往往有着强大的力量,所以普通的人心生崇拜,自称作巫族。”
见到烈山陷入沉思,没再说话,木相继续道,“其实在很久以前,我们大荒的人族远比现在还要凄惨得多,几近于亡族灭种。”
烈山又是一惊,“亡族灭种?”
“是啊。那个时候,大神通者很多,鱼龙混杂,我们人族一直是在夹缝中挣扎求生的。那是我们人族最黑暗的一段血泪史。甚至有大妖圈养人族当作食物,而且这种事不胜枚举……”
“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一场大战……”
烈山闻言心头一动,再次打断道,“神洲?”
“是的,正是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