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以手作剑,朝拴马桩石雕虚点了一下。
一道无形的微弱剑气自指尖迸射而出,划过拴马桩上拴马的缰绳。
“噗。”绳子应声断开。
也许是被吓得,也许是察觉到没了束缚,马儿嘶鸣一声,立刻撒开蹄子,朝街道上跑去。
刚跑出一步,李杨已先一步纵身而起,裹挟着孙秀青,坐上了马背,然后顺势抓起半段的缰绳,双腿狠狠一夹马腹:
“驾!”
马儿顿时以更快的速度狂奔而去。
临走时,李杨还眼带笑意的冲马秀真眨了一下眼。
这是什么意思?
正跟在师傅身后的马秀真愣了愣,没来由的想起了之前,李杨嫌弃她剑不好时说的一句话:
“看在你好心赠剑的份上,我就放过你了。”
难道他一开始想挟持的人是我?
马秀真嘴巴微张,吃惊的望着纵马远去的李杨背影。
阳光有些刺眼,李杨的背影就在这刺眼的阳光下迅速消失。
人已经看不见了。
只能听见:“不必再送了,反正日后还会再见的。”
“这家伙,逃都逃了,还要放一句狠话。”马秀真嘴里嘀咕一声。
“你在嘀咕什么呢,师姐?”身旁的石秀雪奇怪的问道。
“没,没什么。”马秀真有些慌乱的应道,随即又转过头,避开石秀雪等同样注意过来的叶秀珠的眼睛。
在得知李杨本来要挟持的人是自己后,马秀真心里不禁产生一种里通外贼的感觉,这让她有些心虚,不敢面对同门师妹和师傅。
“他要是敢伤孙师妹一根汗毛,我定轻饶不了他。”马秀真心里自我安慰似的发着誓。
“现在怎么办?”石秀雪并没有继续注意马秀真,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被挟持走的孙秀青身上。
“如今秀青落在那家伙手上,万一有个好歹…”
说到这里,石秀雪没有再说下去,但是那未说出来的话,光是想想,就已叫众人心底发寒。
唯独马秀真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感觉李杨并不会伤害孙秀青。
这让马秀真更加的心虚了,平日里众女徒之首的她,此刻却像是个刚入门的末进弟子,一句话不敢说,低着头,生怕被别人看穿自己的心思。
“我倒是不担心孙师妹。”叶秀珠却敢这么说。
不同于马秀真的感觉,叶秀珠却是经过冷静分析得出的结论。
“师傅之所以没当场杀了他,就是因为他拿孙师妹当人质,如果换做是我,在没有彻底安全之前,绝对不会杀了孙师妹这道护身符,而以他刚才的表现来看,应该不会傻到想不通这层关系,所以短时间内,孙师妹的安全不必担心,只是”
叶秀珠的话突然顿住,有些顾忌的看向师傅。
“只是什么?说。”独孤一鹤冷声道。
叶秀珠这才道:“只是我担心,以此子展现出来的卑鄙、狡诈和武功,日后,恐怕会成为我峨眉派的心腹大患。”
叶秀珠已经说的很婉转了。
因为她真心觉得,不是日后,而是现在,李杨就已经是峨眉派的心腹大患了。
“前提是他能活下来。”独孤一鹤语气中充满浓浓的杀机。
可以预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独孤一鹤将对李杨展开一场追杀,直到杀死李杨,或被李杨杀死。
独孤一鹤现在就恨不得杀死李杨。
但是他脚下并没有行动。
因为凭他的两只脚,是肯定追不上李杨六只脚的。
独孤一鹤目光在街上梭巡,终于逮住一个骑马的路人,不由分说一把夺了过来,骑上去,独自一人追向李杨。
原地只留下马秀真等徒弟们,无奈的朝那路人又是道歉赔礼,又是掏钱赔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