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鲍沃斯……”,这是杜林的回答。
同为聪明人的马格斯在思考了差不多两三秒的时间后,几乎是接着杜林的话茬就说道,“施诺德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他比大多数年轻人都更加的优秀,我觉得他在未来或许可以成为新党委员会内的重要人物。”
杜林说出鲍沃斯的时候马格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正在安比卢奥州暂时代替杜林执行州长职务,主持日常工作的代州长施诺德。
狄尔希娜的问题在于她肯定没办法从杜林手里拿到开采许可证,杜林对于那些储量巨大的矿藏资源的想法早在发现它们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下来。
那将成为以后改造整个西部的经费来源,如果现在廉价的转让给资本家们去开发,政府除了在初期获得一笔不菲的收入之外,以后也只能依靠着微薄的税收获取利润。
不过现在的情况稍稍有一些不同,因为杜林并不在主持工作,如果他们能够绕开杜林通过施诺德拿到开采许可证,完全就可以进行开采工作了。
等施诺德的代理州长工作结束之后,杜林回到安比卢奥州,并追究这些责任的时候,所有参与者都要倒霉。
不管是施诺德,狄尔希娜,还是财团和帝国央行,他们都属于使用非法手段破坏帝国国有资源,盗取帝国财富的罪犯。
杜林的希望是在这整件事中能够体现出鲍沃斯的重要作用,所以他说了一句不喜欢鲍沃斯,同时也非常的小心,没有透露出其他任何的信息,这其实也是在预防有人窃听,甚至就是在防备马格斯。
他们两个人本身就非常的不对付,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即使有人知道了他和马格斯之间的谈话,也无法作为任何证据指控他在背后预谋了所有的事。
马格斯的反应也相当的快,他同意了杜林的要求,但是希望杜林要保住施诺德,施诺德的作用很重要。
在他的计划中,施诺德将成为鲍沃斯的代替品,成为鲍沃斯离开之后,新党内部平民派的领袖人物,并且打算让他进入新党委员会,担任高层,乃至一名副主席。
任何一个组织势力之中都不可能是纯粹的,并且“组织”的本身也不是纯粹的。
所谓的组织团体,无非就是一群为了达成相同目标的人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组织严密,阶级分明,目标大致相同的紧密团体。
有些人的目标就是组织的目标,有些人的目标,不过是组织阶段性的目标,在这个过程中先一步满足了自身追求的人们就会分化出来成为另外两种人。
第一种人树立了新的目标,为了谋求更多的好处积极参与组织的建设和活动,第二种人则会变得安于现状随波逐流,有一天没一天的混日子。
后者对于组织团体来说失去了上进心,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前一种人则充满了风险,所以需要有一个风险管控机制。
我们把同一个组织团体中具有不同目标,不同情况以及具有相同标签的人称作为派系,那么派系领袖实际上就是管控风险的人,通过树立更多的手段来完成对风险的控制。
与此同时,派系的领袖和组织团体的终极目标也是相同的,换句话来说鲍沃斯和马格斯的目标在最初也是相同的——帝国首相。
施诺德就是平民派未来管控风险的人,因为他足够的努力,同时又非常懂分寸,他很少像鲍沃斯那样抱怨自己为新党作出了那么多的贡献,却没有得到什么。
无论真实的施诺德是否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至少他现在所表现的符合马格斯对他的定义。
两个帝国之中最阴险的人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讨论之后这件事就确定了下来,第二天一大早杜林就带着人前往帝都,理由是他要参加ifto成员国会议。
至于安比卢奥州这边的日常工作还是让施诺德来处理,在没有交接工作之前,施诺德都将以安比卢奥州代州长的身份在这里主持工作。
这一举动让很多人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什么时候对权力极为热衷的杜林,居然如此放心大胆的把自己的地盘交给别人来代为管理?
就连施诺德自己都觉得这很不正常,一定在什么看不见的地方,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这让他感觉有一大波阴谋正在袭来,在工作问题上也表现的愈发小心。
当天晚上,鲍沃斯在家里看书的时候突然有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前来拜访,一位活跃在南方的资本家提着一些并不贵重的小礼物上门求见。
鲍沃斯虽然有些疑惑,还是把人请进了自己的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