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鲍沃斯,库巴尔的表情变得生动了起来,“这个家伙的确有些意思,最近他非常的活跃在各种社交场合,几乎走到哪都能够看见他,或者看见和他有关的事情。”
鲍沃斯没有捞着首相过把瘾,在新党内又做不到马格斯那样一言而决,只能退而求次的开始了广泛的社会活动,一方面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另外也有为以后做打算。
哪怕再怎么大公无私的人也会有一些不为人道的想法,更何况鲍沃斯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一个人,他这两任新党领袖结束之后就要彻底的离开政治舞台。
这对努力了一辈子的人而言可能是有一点点小小的残忍,所以鲍沃斯的想法正在快速的转变,他要提高自己在党内的地位,在社会中的声望,捧出一个接班人,继续领导平民派的新党成员奋斗挣扎。
其实说到底,还是不甘心自己的失败,而且还败的这么滑稽。
三十年的执政党都能一朝输掉,要说这里面没有一点猫屎谁都不相信,可他又能怎么办?
只好寻找一个机会,把自己的政治生命延续到别人的身上,这让他静极思动,开始主动的活跃起来。
不少资本家对鲍沃斯都非常的亲近,他比马格斯要好接触的多,特别是新党领袖这个招牌所带来的影响力还非常的可观,毕竟马格斯用三十多年铸就的声望威名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退的。
他和很多资本家成为了不错的朋友,甚至还帮人站场,出席一些商业性质的大型会议、晚会之类的,让一些人觉得他现在有点不伦不类。
正在谈论着鲍沃斯种种“弱智”行为的库巴尔突然间看向了马格斯,表情略微有一些惊悚。
他的眼角抽了一下,“所以,这就是你给杜林的考验?”
“考验?”,马格斯立刻笑着摇头反对,“不,这不是考验,是他迈向成功的阶梯!”
两人沉默了一会,库巴尔哭笑不得,“为什么我感觉我也成为了你口中的这个阶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八年后的换届大选,突然间不看好起来了。”
马格斯听完哈哈大笑,“因为那是我选的未来!”
正在被马格斯看好的杜林,此时借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电话来自帝都,而且拨打这通电话的人,杜林也认识。
“我听说西部的风很大,风景也很美,年轻的时候因为贫穷我没有机会去亲眼看一看,等现在又没有时间去看。也许,我会在退休后去那边走一走。”
听筒里的声音初一听上去给人一种很豪迈的错觉,可仔细听一听,完全感受不到那种语言中,字与字之间自然而然表现出的强大,完全是装出来的。
打电话给杜林的人正是鲍沃斯,商会轮值议长把这件事拜托给鲍沃斯之后,现在央行理事会的某个股东又私底下和鲍沃斯接触的时候,稍微谈及了最近的新闻,以及“他”的不安。
这种不安并不是某一个人的,是帝国央行理事会整体股东的不安,他们不可能放任杜林和商会在擂台上打的你死我活,谁赢了其实都不是一件好事。
杜林赢了,他的信心和野心就会进一步的扩张,极有可能在未来尝试着挑战一下帝国央行,这会造成很麻烦的局面,央行只喜欢金钱,不喜欢麻烦。
商会赢了,社会上肯定会传出一种可怕的言论,认为商会已经凌驾于政权之上,毕竟连州长亲自下台对垒都输了,当人们把商会捧的太高乃至于隐约能够影响到政权和主权时,帝国就会下狠手。
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议和,丢出来一批弃子让杜林解气,同时把这件事冷处理,让大家逐渐忘了它。
现在找任何人去压制杜林都不太好使,他的成功并非是靠大家给予帮助奠定了基础才成功的,这就让能够影响他的人数变得寥寥可数。
马格斯不会和资本家同流合污,这是他的坚持。
杜林身边重要的伙伴们又都是瓜尔特人,同时也是杜林坚定的崇拜者,他们更不可能会为了外人张口请求杜林作出违背本意的决定,最后这个选择就落在了最近非常活跃的鲍沃斯身上。
有了商会和央行双方面的拜托,鲍沃斯认为时机已经到了,决定和杜林聊一聊,就有了这样一次交谈。
面对这样有些可笑的开场白,杜林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矜持,“如果你有兴趣,只要你有时间,我会安排人全程带你游玩整个安比卢奥州。”
他没有用敬语,他觉得鲍沃斯不值得自己去敬佩,特别是这个人不止一次在政治舞台上抨击自己,企图踩自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