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和奥菲莉雅的婚礼预定在一月七日这天,没有任何的意义,纯粹是为了赶在杜林以州长的身份正式开始工作之前,把婚礼结束掉,不过他一月二号就抵达了帝都。
任何一名有志于在政治道路上走的更远的政客,最先解决的就是自己的婚姻问题,没有一个稳定的家庭很难让民众信任这位连自己感情都处理不好,家庭都没有成立的领导人。
顺便参加一下马格斯和库巴尔新旧执政党之间的交接仪式,说简单点就是胜利者上台,失败者滚蛋,但是为了让胜利者有一种由内而外的喜悦,所以会有一个很简单的交接仪式。
马格斯要把内阁办公场所的那把钥匙,亲手交到库巴尔的手里。
交接仪式在一月三日举行,杜林提前到抵达了帝都参加了这场交接仪式,马格斯表现的非常平静,这对他而言并不是结束,反而是全新的开始。
他所有的计划到今天才算全部完成,包括了他主动退休也只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接下来他这几十年的努力所产生的效果将一一展现出来。
他所留下的东西将会影响无数人,在未来无数年里人们将遵从他的意志不断前行。
他或许不会再直接参与政治活动,但是他的思想会得到长存。
况且库巴尔是他的好朋友,这些年里库巴尔也给了他许多的帮助,在某些问题上积极的配合他的举措,两人从小就是朋友,现在也还是朋友,未来必然永远都是朋友,对于这两个人来说,谁当首相其实都是一样的。
马格斯很平静,但是有些人就没有那么的平静了,马格斯的秘书和办公室内的一些女官员们此时眼睛都哭的红肿了起来,三十年的政权一夜之间易手,一想到自己用了半生为之奋斗的地方将成为别人工作的场所,一想到未来的迷茫,这些人忍不住默默的留着眼泪。
缅怀曾经,也为未来担忧。
鲍沃斯没有来,他以需要准备新工作为由留在了新党委员会那边,这可以看得出鲍沃斯绝对是非常失望的,这是他政治生涯中最后的八年,他错失了这个机会,也就错失了全部。
有马格斯带头主动退休,并且通过自己的行为和立法,确保取消终生制,彻底的掐死了鲍沃斯在八年后再拼一次的机会。他跟随马格斯干了接近四十年,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愤怒,还是应该感觉到侥幸。
交接现场的气氛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声音也越来越低,早上九点半,仪式正式的开始。
马格斯发表了一段简短的演讲,然后邀请库巴尔也说了几句话,两个差不多的老男人握了握手,当着所有人和记者的面,马格斯把手中代表着帝国最高权力的铜钥匙,交到了库巴尔的手中。
周围响起了一些掌声和欢呼声,也有一些垂泣的声音,马格斯非常从容的退到了一边,把舞台交给了库巴尔,大量的记者涌上前去为这位帝国新出炉的首相道贺。
马格斯站在人群外拒绝了几名记者的采访,看了一会春风得意的库巴尔,然后微笑着摇了摇头,他戴上手套,从杜林的手里拿过帽子扣在了自己的头上,他抖了抖肩膀,抖落了一些雪花,“舞台从这一刻开始属于他,我们走吧。”
杜林把手里的文明杖交给了马格斯,他很少会使用文明杖,但今天他非常少见的让杜林戴上了,并且还拿在了自己的手中。从他的身后看去,杜林发现了一点非常有趣的东西,马格斯的步伐变得轻快了。
两人朝着一号别墅走去,原本按照规定,帝国大道一号别墅应该是首相的专用别墅,不过库巴尔拒绝搬迁进去,也拒绝别人打扰马格斯,所以暂时马格斯还住在这里。
不过大家都很明白,要不了多久马格斯就会离开,他不是那种人,人们想象中的那种人。
回到家里脱掉了厚厚的外套,房间里的温暖让马格斯放松了许多,他走到书房的壁炉边,坐在安乐椅上,杜林为他在双腿上盖了一层毯子。
人的年纪大了,关节总会在阴冷的天气里难受,疼痛,马格斯虽然曾经贵为帝国首相,可他也只是一名普通的老人,也会关节疼痛。
他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悠然的叹了一口气,不是那种心灰意冷的叹息,更像是终于把承担了许久的重担放下来,那是一种轻松舒缓的叹气。
“你怎么看?”,他一边捣腾着壁炉里的柴火,让火烧的更旺一些,一边开口问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