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看了看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杜林没有非常虚伪的要睡地板,他直接躺在了床上,然后留出了足够的位置。阿丽莎也没有矫情,穿着睡衣就躺在了杜林的身边。
这就是两个人之间最奇怪的一种状态,他们不是夫妻,对彼此几乎可以说完全不了解,而且很长时间都没有见面了。即使是真正的夫妻如果这样做也会有一些陌生的疏离感,可这种应该存在的东西却并不存在于两个人之间,他们就像每天都睡在一起那样自然的躺在了一起。
比起杜林的没心没肺,脑袋挨着枕头就陷入了睡眠,阿丽莎终于表现的正常了一些,她没有睡着。
杜林就躺在她的身边,无数个夜晚里有时候她也会幻想到杜林有一天会回来,也会想到一些其他的事情,可此时她既没有心动,也没有难受,就是有点不太习惯和别人挤一张床。
她在睡不着的时候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比如两个孩子长大了该怎么办,比如说以后要不要送他们去私立学校上学,比如说杜林的订婚典礼会不会非常的盛大,比如说……。
在无数的胡思乱想中阿丽莎也逐渐的开始困顿,眼皮变得沉重,直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外面的鸡的叫声有些奇怪的响起,杜林睁开眼睛的时候安丽莎正抱着他的胳膊躺在一边安睡,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然后轻手轻脚的挣开阿丽莎的束缚,好奇的走到屋外。在他的记忆中,早上打鸣的鸡不是这么叫的,感觉有点……惨?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可能是他觉得那些鸡叫的声音非常的凄厉吧,他刚出门,就看见克斯玛先生坐在安乐椅上叼着烟斗,看着两个孩子被一群老鹅撵的到处跑,却没有制止的想法。
杜林坐在了他的身边,点了一根烟,父子二人就那么不说话的坐着,看着那群老鹅把两个孩子撵的鸡飞狗跳,这或许是镇子上唯一不害怕这兄弟两的家禽了吧?!
“为什么……现在的鸡都是这么叫的吗?”,趁着又有公鸡打鸣时杜林赶紧问了一句。
克斯玛先生表情奇怪的扭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不耐烦的指了指那两个哈哈笑的小子,“他们用大豆把所有能叫的公鸡嗓子都弄哑了……”
其实说到这件事,还要怪克斯玛先生自己,有一次他向两个孙子炫耀,说自己小时候家里很穷,为了吃一顿好吃的,详尽了一切的办法,其中就包括了“钓鸡”。钓鱼什么的很普通很平常,但是钓鸡这个词一出现就让两个孩子产生了兴趣,然后克斯玛先生非常骄傲的告诉两个小子,找一颗大一些的大豆,中间钻一个小孔,然后找一根结实的线穿进去。
把大豆丢到富商用于养殖家禽的围墙内,抖一抖,觉得手中的线有些沉重的时候用力一拽,就能钓着鸡了。
这是一种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因为大颗的大豆卡主了鸡的嗓子,无论是公鸡还是母鸡都叫不出来,也不会引起主人的怀疑,偷到手之后直接扭断鸡脖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可以吃到一顿丰盛的美味。
这个故事极大的激发了两个孩子的兴致,然后……镇子上的鸡遭了秧。
在过去那两个恐怖的小人类只会把它们撵的到处跑,现在他们居然会玩阴的了,理所当然的这两个小混蛋被克斯玛先生教育了一顿,更加当然的是克斯玛先生绝对不会承认,他们这么做是因为他说了一个他小时候的故事。
要怪,就怪他们是杜林的孩子,那个混蛋没有把好的东西遗传给这两个孩子,只给了他们坏的基因。
杜林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