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修恩的人跟了修恩一天,直到他自己慢慢的走到救助站,在救助站里检查了一下伤势之后,才拿了一些药品和五块钱缓慢的离开。
帝国每个城市都有救助站,救助站早期提供住宿服务,不过后来因为什么人都跑过来免费住宿,甚至有人把救助站当成了赌场和那种能够与有技术的女人比拼一下职业技能的场所之后,救助站就取消了住宿服务,保留了免费为流浪汉看病,免费给一些廉价的药品和一些救助金的地方。每个月都可领取一次,最多也就是五块钱,这让帝都的流浪汉们远比其他的地方要多得多,毕竟这里更容易生存一点。
有人提过建议,认为帝都这个作为帝国首屈一指的文化、政治中心,应该杜绝这些流浪汉出现在街面上,影响帝都的形象。应该把这些流浪汉送到伊利安去——伊利安对待流浪汉的政策就是把他们送到第七区的矿区或者需要重体力的工厂区去劳动,直到他们攒足了一笔能够买到一间房子的钱才会让他们离开。
在这个过程中有人打算逃跑,也有人想要反抗,最后这些人都成为了制造成本的一部分。
不过这个提议最后还是没有通过,因为另外一群人认为帝都的流浪汉更多一些,并且能让他们看上去比其他城市的流浪汉更好一些,反而更能够说明帝都是帝国最有爱心的地方,同时间接的向那些来访的国外友人彰显了帝国对待国民的态度和社会保障制度。总之不知道是谁最后拍板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以至于到了白天帝都的市中心经常能够看见一堆流浪汉坐在巷子里乞讨。
修恩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一瓶劣质酒,虽然说是劣质的但是比几年前那些劣质酒要清澈的多,而且味道也重的多。他在监狱里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更不会想到当初那个任由他拿捏的年轻人,不仅成为了一个大人物,还改变了私酒行业的格局。
这样一瓶劣质酒要一块九一瓶,七百五十毫升,非常的难喝。不过对于流浪汉们来说,这就是最好喝的东西,他们总是要喝的醉醺醺的才能安然入睡。
修恩摇摇晃摇的回到了他“居住”的公园里,公园里有一些免费向市民开放的基础游乐设施,到了晚上这里就成为了流浪汉们的圣地。那些基础游乐设施能够很好的遮风挡雨,在冬天也能够为他们提供必要的保暖环境。
“嗨,修恩,你怎么了?”,一个满脸胡子的流浪汉穿着已经馊了的衣服向修恩挥了挥手。他和另外几个流浪汉坐在一张长椅上,每个人都抱着一个酒瓶,还没有走进就能够闻到一股复合型多源臭味。
修恩脸上的肌肉颤抖着,忍受着疼痛连忙走了几步,一屁股落在长椅上后惬意的舒了一口气,他一边拧开酒瓶的瓶盖,一边一边说道,“白天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年轻人,他说我弄脏了他的衣服,然后一群人请我跳了一支舞!”
这是流浪汉们之间类似黑话的交流用词,流浪汉们之间也有地盘之分、势力之分,有时候也需要战斗。为了避免麻烦,他们学着帮派的方式用一些不那么敏感的词汇来代替一些涉及到违法行为的词汇。
比如说跳舞,代表了不使用武器用拳头殴打的意思。像这样的词汇还有芭比可由,这个词代表了械斗,要下狠手。还有麻袋、格子等许多的词汇。
那些流浪汉听说修恩被人打了,顿时乐不可支的纷纷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最初文化的大胡子流浪汉举起了手中的酒瓶,“为修恩被揍干一杯!”
修恩掏出了救助站发给他的药含在嘴里,也举起了酒杯,一口连酒带药一起咽了下去,“干杯!”
此时在公园外,调查组已经发现了跟踪修恩的年轻人,这两个年轻人非常的谨慎,他们没有进去近距离的盯着修恩,而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转身就离去。杜林的指令是不惊动修恩,他们自然不会跑到修恩面前去盯着他,杜林通过本地会长转达他的指令的同时,也告诉了他们修恩已经是调查局的人,具备了一定的反跟踪、反侦察能力。
坐在一辆没有发动的轿车里的调查组副组长摇了摇头,对着他的组员们说道,“这些人非常的专业,非常的狡猾,告诉里面的人,明天不要露出任何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