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或者说资本家也一样,只要在施加在他们身上的威胁大于他们对追求更高利益的欲望时,他们温顺的如同羊羔一样只会咩咩叫。
这也是杜林原定的计划,继续壮大自己的实力,壮大自己的势力。
“其实我知道,所有的问题都出在西矿会上。”,杜林自己也拿了一根烟,秃顶的男人立刻弯着腰撅着屁股拿出了打火机为杜林点上,杜林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坐了回去。轻吐一口烟雾,他的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你们可能没有太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西矿会在西部让很多事情变得有些复杂了,也让一些复杂的事情变得过于简单。”
“从这次我和你们的交易上就看得出……,不,你们不需要愧疚,因为这并不是你们的错,是亨得利以及西矿会的错。亨得利的贪婪以及西矿会的自大让他们是去了敬畏,失去了公正。如果没有亨得利,如果没有西矿会,我想请教一下两位,你们会来和我签订这样的协议吗?”
这是只有一个标准答案的问题,两人都摇了摇头,如果没有亨得利告诉他们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从杜林手里弄到更多的钱,如果没有西矿会对于他们诈骗行为的默许甚至是支持,他们绝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或许是因为信息交流不够充分不知道这件事,但更多可能是因为他们不敢。
是什么让他们敢于做这样的事情?
他们脸上露出了一丝说不上来的恼怒,是,是亨得利,是西矿会,如果不是这些可恶的人,他们也不会损失这么一大笔钱。
杜林翘着腿让这些人酝酿了一会情绪,无论他们是否明白自己在说什么,都给他们一个明白或者假装明白的过程。等了约莫有一分钟,杜林才继续说道,“我听说西矿会对西部的矿业有很大的影响,得罪了他们甚至很多东西都卖不掉,是吗?”
秃顶的中年人……这个时候他可以拥有一个名字了,他的名字叫费德勒,费德勒点了点头,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反射着晶莹的光泽,这光泽随着他点头的动作不断的折射着光纤,让他看上去有点bulingbuling,“的确是这样,杜林先生。西矿会掌握着西部矿石和金属锭对外最大最广的渠道,在资本协作的作用下,外界需求方最先也会找到西矿会提出自己的需求,而不是直接找到矿主,这让我们想要把自己的产品卖出去,就必须先和西矿会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
坐在他旁边但是并不能够拥有名字的矿主接着说道:“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西矿会每个季度都会为我们提供一个‘参考价格’,说是让我们参考……”,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实际上这就是西矿会给我们的指定价格,我们的东西如果要卖出去,只能按照他们制定的价格向外出售,西矿会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许多矿石的价格,他们掌握着行业定价权。”
他说的这些其实也正是西矿会受到一些矿主诟病的地方,我好不容易挖出来的矿石能够卖多少钱自己说了不算,西矿会说了才算,这让人很难接受。矿又不是从你家挖走的,支付款项的也不是西矿会,为什么这个价格不能够按照市场波动自由进行,非要由西矿会说了算?当然这个资本协作是一方面的原因,其实还有一方面原因造成了目前西部矿业的问题,但是很多人都不愿意说。
那就是稳定市场的必要性!
西矿会的存在有极大的弊端,可对于小矿主来说却成为了一个很好的保护伞,就如同乔治家族以及三家特稿社托拉斯控制着整个报业时期,的确存在弊端,但是对中小缺少竞争力的报社反而是一个极大的保障,西矿会其实也一样,但人们不愿意承认自己受到了西矿会的帮助,最少口头上不愿意承认。
产量高的矿主想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定价权,因为他们手里的资源更多,下意识的认为自己的意志更重要。那些产量比较小的矿主则愿意依附在西矿会的行业统治下苟且偷生,积少成多成型了一个不弱于各个富矿的势力,于是大家干脆扎堆在一起,让最初本应该更加公正的西矿会成为了一个“毒瘤”,多种复杂的问题都集中在一起成为了一个矛盾体,这个矛盾体就是西矿会。
当然杜林希望人们认识到西矿会存在的不合理性,至于西矿会对于贫矿是否具有积极向上的一面,那不是他考虑的。他既然来到了西部,自然而然的就要打破西部旧有的格局,不然他凭什么在这里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