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只想说这些废话我认为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了。”,华特侧着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还有几十秒就到十二点了。
“不,听我说完!”,安娜突然间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这一声吼透支了她太多的力气和不多的生命,她再次大口大口的吐了几口血之后安静了下来,眼神也开始变得暗淡,“来不及了,来不及……”,她眼珠子缓慢的滚动,就像是八九十岁的老人那样连挪动目光都极为的困难,当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华特身上的时候,出现了一丝光芒。
“我追了你二十多年,其实只是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首领说过,人死后灵魂会得到救赎,我死在你的手里,那么我死后能看见他们并且向他们也说一声对不起吗?我很想他!”,安娜充满期待渴求的看着华特,就那么看着,哪怕华特是骗她的,她也能够满足。但她只是看着,只是看着……。
华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走到桌子边上将那个被鲜血覆盖的吊坠拿在手中,打开看了一眼,装进了衣服口袋里。
就在这个时候,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回荡在整个奥迪斯市的上空。
没有人能够了解华特对安娜的恐惧,他曾经畏惧的几乎……,不,是已经有了精神病。他会有严重的幻觉和幻视,一旦没有用酒精把自己灌醉,他就能够看见安娜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把刀子捅进他的身体里。但是现在的华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应该理直气壮去复仇的人被吓破了胆,那个本来应该是他噩梦的女人追了他这么多年不是为了杀他,只是想要说一声对不起。
三人坐进了汽车里朝着城外开区,华特不时的回头看一眼黑夜中的特耐尔,此时他的心情非常非常的复杂。他不知道安娜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够变成这样,或许人总会变吧?
“有酒吗?”,他问道。
雷顿帮他包扎好了伤口之后从副驾驶的收纳盒里拿了一瓶没有开口的酒,丢给了他,“如果你想让老家伙揍你,你可以多喝一点。”
华特笑着拧开酒瓶盖子,大口大口的灌着,他现在只想醉的不省人事。
与此同时,两名刚刚为失足少女援助了一笔助学资金的军人回到了旅店,在他们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两个人的身体都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因为他们看见他们的长官浑身是血的坐在椅子上已经失去了生命,即使只是一个普通的上校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也足以让帝国军部震动一下,更何况安娜属于帝国最特别的一个部门,而且职位很高,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足以当做最高级的危机来对待。
第二天上午就有西南军区的人赶到了这里,除了调查取证之外,他们还将一张染血的黑色信封和卡片放在了手提箱里,单独送往国防部。两名和安娜一起来的士兵已经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并且受到了严厉的审讯。
这个帝国永远都不像它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杜林并不清楚对自己来说最大的一个危机已经悄然无息的被解决掉,他,包括了克斯玛先生以及除了华特之外的所有人都不会知道,那个女人一追只在他们屁股后面想要把他们抓出来的目的其实早就不像以前那么简单了,她不想用克斯玛先生的脑袋去兑换权力、地位或是财富。她只想通过克斯玛先生去找到那个男人,然后对他说一句对不起。
岁月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在岁月的侵蚀下没有人能够保持不变,每个人在岁月中都会发生变化。从稚嫩到成熟,身体上的变化,心理上的变化。没有人知道安娜这些年都改变了什么,她有什么想法,但是这一切都随着她的“计划”烟消云散了。
或许,她已经得到了救赎,谁知道呢?
早上,阳光明媚,因为枪伤的原因杜林还不能够起来,他躺在床上看着报纸,突然间的敲门声让眯着眼睛享受似睡非睡的都佛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他走到门边打开了一缝,随后皱了皱眉,“有事吗?”
“当然!”,门外传来了门农的声音,“我代表市政厅来看看杜林先生,这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