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斯玛先生嘴角微微一翘,然后用非常轻描淡写,却害怕杜林听不出自己曾经有多么风光的语气,看似平淡的说着他曾经做过的一些事情。他说的越多,杜林听的越入神,连手指间的半截香烟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
看着儿子这一脸震惊的模样,克斯玛先生终于舒坦了不少。
自从小克斯玛先生回来之后,他的地位直线下降,已经排到了第二位,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严重残酷的等级降位。还好,他从杜林这里找回了一点快乐,这让他很满足,把这段时间里的郁闷之气都吐了一个一干二净。
最后他总结了一下,“门农不过是一个卑劣的商人和小偷,我不喜欢他,你帮我搞定他。”
其实克斯玛先生的那一封信杜林看完之后就知道克斯玛先生肯定有什么秘密,涂抹了那么多的地方并不是为了不让杜林发现,是为了不让那些可能偷看信件的人知道,原来门农是这样一个人。至于克斯玛先生自己写的那些内容,也不涉及到什么不能说的事情,自然也没有遮遮掩掩。
谁能够想到自己在乡下住了一辈子的父亲居然曾经是个有动手能力的“愤青”,不仅煽动了一些贵族领的奴隶暴动,前前后后还杀死了不少贵族老爷,成为了贵族心中的噩梦。哪怕就是现在,估计贵族中都流传着这位的传说,难怪啊!
杜林好笑的摇了摇头,他反过来靠在护栏上,仰望着深蓝色的天空,明亮的星辰若隐若现,和小时候没有一点区别。
“你想要我怎么做?”,他偏着头望着克斯玛先生。
克斯玛先生摘掉了口中的烟斗,在护栏上磕了磕,一些焦黑的烟叶带着火星落在了护栏下的泥土中。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羊皮小口袋,用两根手指捻出了一些烟丝,重新塞了进去。杜林拿出打火机为他打着了火,候光映亮了他半张脸,他瞥了一眼杜林,说道:“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说完,他吸了一口气,火苗朝着烟斗里钻了进去,连吸了两口后,他拍了拍杜林的手背,“原本我并不打算和他计较,我们这些活下来的老家伙们已经不多了,但是他把注意打到了你还有我孙子的身上,他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是绝对说不过去的。而且,他还把枪口对准了自己人,这是我无法让饶恕他的。”
克斯玛先生虽然隐居在紫苜蓿镇这样一个偏远的地方,但是他一样有着属于自己的“情报”网络。他的情报网络一点也不专业,不少是他曾经救助过的奴隶,以及穷人。这些人在新党执政后推翻了过去的一切,也让他们得到了解放。他们感激克斯玛先生曾经为他们所做的一切,让他们有机会活在这个自由的世界里,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一旦他们发现了什么事情,只要是他们自己觉得有价值的,就会写下来寄给克斯玛先生的一位朋友,那位朋友再寄给克斯玛先生。这是一个被动的情报网络,而且克斯玛先生也不打算利用这个情报网络做些什么,只是单纯的了解着外面的事情。
前段时间前进党的党鞭突发性心脏病,虽然抢救了回来,但那家伙和坎乐斯曾经的总督阁下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只能躺在床上慢慢的等死。如果这只是机体衰老之后偶然出现的一个小问题,克斯玛先生什么都不会做,只会送去祝福。但这不是意外,是门农的主意。
他背叛了自己人,虽然他不是瓜尔特人,可他一样应该受到审判。
“你打算怎么做?”,半天不见杜林说出他的想法,这让克斯玛先生有点恼火,他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要听听杜林的想法吗?他的脸又拉的长了些,嘚吧嘚吧了两口烟,才挑着眉梢问道。
杜林抿着嘴想了一会,“他的那一套全民福利计划能不能成功很难说,也许都不需要我动手,就会有人弄死他。不过既然是您的要求,我会在他最后一刻给予他来自先王与诸神的审判,如果他能接受审判并且得到饶恕,或许我会放过他。”
在杜林看来门农其实在自寻死路,他一边想要选民手中的选票,一边又想着把选民“卖”给资本家,让资本家有更多的借口去剥削他们。如果他的计划失败了倒还好,一旦成功了,那些被资本家们又拨了一层皮的社会底层一定会对门农产生厌恶。到了这个时候,失去了选民的支持,又丧失了人心,这足以证明他的施政理念是错误的。
不需要杜林怎么做,前进党内的那些投机分子就会主动的站出来,给那些愤怒的选民一个交代,来换取他们对前进党一如既往的支持。作为牺牲者的门农绝对不会有好下场,这一点是肯定的。那些被他迫害的,被他赶走的人,都会成为捅进他心脏的刀子。
至于真正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