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凯文笑着回答道。
两人就像普通朋友那样说着话,说得越多,安普也就越不安。很显然,凯文已经在伊利安待了一段时间,那么这段时间里他都做了些什么,针对本案都做了一些什么调查,还是说……。他心中一紧,凯文在律师和富豪们的评价中似乎都很正面,可是在司法这个行业里,凯文的风评就不那么好了。
这个家伙为了钱任何有可能胜诉的案件他都愿意做,同时为了保住自己高昂的咨询费和胜率,他的手段不是每一次都那么的光彩。虽然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的证据和证人站出来指证凯文,可大多数检察官都认为凯文极有可能涉嫌使用违法的手段,来改变证人的立场和证词,并且在法庭外影响陪审团的决议。
这是一个很卑劣的人,可他很会包装自己,以及保护自己。
两人之间一时间陷入到沉寂当中,谁都不愿意再开口,他们都知道,战场不再码头,而是在庭审上。
远处的客轮从豆子大,逐渐变成一个庞然大物,冬天来伊利安的人不多,此时离开春已经不远,最多两个月后伊利安将重新遍地游客。可此时,没有人愿意在这个寒冷的地方过冬。
船上下来的人就那么几个,船长似乎也不喜欢这里,当下船的人离开了舷梯之后他们就立刻收起了梯子然后快速的再次起航,离开了这个冻死人的地方。
凯文的助手是两个年轻的女人,说她们年轻,其实也有三十来岁,穿着女士的正装,似乎有点不太习惯这里的温度。凯文瞥了一眼套着头套的证人,向安普微笑着点头致意后就离开了。
负责押送犯人的警务调查总局探长也认识凯文,在帝都,与法律有关系的行业几乎大多数人都认识凯文,他眉头狠狠的抓在一起,用有些烦躁的语气问道:“他怎么在这?”
安普在交接手续上一边签着自己的名字,一边答道:“还能因为什么?哪里有钱可以捡,这些秃鹫就会出现在哪里!”,他把签好的文件还给了押送的探长,走到第一名证人面前,解开了他头套上的绳子,“路上还顺利吗?”
探长没说话,安普手中的动作顿时停顿了下来,“出了什么事?”
探长一肚子火都没地方法,只能捺住心头的愤怒,低声说道:“还是你自己看吧!”
随后安普解开了第一个人的头套,是布鲁尼,他的腮帮有些发紫,眼眶有点发青,四天时间过去了,看上去没有被揍时那么明显,但是还是可以让人第一时间就发现这个家伙被人狠狠的揍了一顿。重要的证人出现身体受到伤害的情况是非常严重的一种过失,特别是明天就要第一次开庭,安普不由的拉长了脸,厉声问道:“你们上措施了?”
“没……”,探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实话实说,“他在餐厅的时候摔了一跤,然后把晚饭扣在了别人头上……”
安普气的都笑了起来,“为什么不给他单独用餐?”
连续几句诘问让探长心里也不舒服,这又不是他的错,鬼知道监狱里那些人是怎么安排的?他没好气的哼笑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裤腿,“这你得去问监狱里的同事,不应该问我!”,他斜睨了一眼安普带来的人,“好了,顺利交接,接下来我要去其他地方查案,这里就教给你们了。”
说完,竟然带着人直接走了。
与之前一连串的好消息正好相反,此时一连串的坏消息已经给安普的内心世界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一边让人把这三名证人送到海军基地去,一边考虑着自己手中的那些证据。可以说除了几个证人的证词外,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指向杜林。就包括布鲁尼提供的那个纸条,也只有一个时间和地点,根本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如果这些证人出了问题……,他想起凯文离开时脸上那个热情的笑容,心不断的向下掉,几乎掉入深渊之中!
他不喜欢凯文,讨厌凯文,可不得不说,就一个律师的本职工作来说,凯文是他见过最敬业的,那绝对是一个难缠的家伙。
他犹豫再三,回到酒店里之后就给远在帝都的财政部副部长打了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