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雷斯想的其实很简单,这就是一笔意外之财。不需要他们冒险将其他地方的酒运过来,一转手就能够变现,这不是捡的钱吗?可同时,他心里也留了一个心眼,作为蒙特尔这个繁华城市中的一员,地下世界早就有了各自的地盘,这突然间出现的大批私酒说明有人正在入侵蒙特尔的私酒市场。
这种行为对赫雷斯以及其他走私团伙都是一种挑衅,他买走了赛布雷的酒之后,又提出了一个要求,要知道是谁在给赛布雷供货。这群刀口舔血的人怎么可能是赛布雷可以应付的过去的?他解释了半天不仅没有安抚赫雷斯,反而差点动起手来,赛布雷为了避免自己遭殃,就把杜林手里的五个人都交了出去。
有了这样的关系之后,赫雷斯认为赛布雷是“无害”的,有害的是那个想要入侵蒙特尔市场的私酒供应商。他告诉赛布雷,对方再给他酒的时候可以收着,然后尽快把消息传给他,他要来会一会这个叫做杜林的挑衅者,让他知道有些钱不是那么好拿的,是会要人命的。
只是这个要求赛布雷嘴上答应了,但是并没有去执行。不管杜林真的是个搞走私的,还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都不是他能对付的。与其得罪杜林这样不知根不知底的人,不如把赫雷斯糊弄过去。等他做了几笔买卖之后有钱了,赫雷斯也就不敢对付他了。到时候实在不行就离开蒙特尔,有了几十万块钱到什么地方去不能活的惬意?
想法是很好,他甚至想到了如何应付杜林,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杜林看着年轻,却不是新出道的菜鸟,而是一个人精!
杜林摘掉了嘴上叼着的香烟,伸手将香烟碾灭在赛布雷的手掌中,他裹了裹嘴,突然间洒然一笑,“赛布雷,你知道吗?在我们瓜尔特人古老的习俗中,有一种是专门对付那些背叛者的,你会接受审判的!”
赛布雷的眼睛顿时瞪的滚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习俗?这些习俗与种族的神话故事、传奇故事之类的早已融为一体,成为了每个瓜尔特人年幼时必然接受的“教育”。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情!
“不,不……杜林先生,您听我说……”,看着杜林绕过桌子走向门口,赛布雷惊恐的站了起来。他都忘记了自己的双手被钉在桌子上,猛然间起身别到餐叉,又是一声惨叫之后坐了回去。看着杜林越做越远,他的心也越来越凉。
在瓜尔特人的传统中,所有背叛者都要被活着剥了皮,然后吊在太阳下暴晒三天。如果先王和诸神认为受刑者是无罪的,就会放过他,让他活下去。如果觉得受刑者是有罪的,就会在三天里取走受刑者的性命。在众多的传闻和真人真事中,很多受到审判的受刑者都死在了三天中,到现在为止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而且这个人还只活在故事中,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
一想到自己要受到这样的折磨和对待,赛布雷脑子都炸了,他半蹲着,推着桌子追向了杜林,大声的请求杜林的原谅,这个时候他似乎终于想起来要对杜林使用敬语,可到了这一步,已经无济于事,谁都救不了他!
眼看着赛布雷就要追上杜林的时候,都佛冲过去一脚踹翻了桌子,赛布雷再次发出了惨烈的叫声。
杜林走到门口,看着三名被艾尔利斯拿枪指着,不敢有任何动作的同胞,停下了脚步。
“记住,先王和诸神是永恒的,只要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任何一个流淌着先王血脉的后裔,他们就永远不会破灭!”,说完他笑了笑,“剩下的路,你们自己选,我不喜欢帮人做决定,那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说着他推门而出,门外早就有几名酒店的管理人员,赛布雷的惨叫声已经惊动了他们,可他们不敢进去。
蒙特尔是一个非常“自由”的城市,自由也代表着危险。当杜林出来的时候他们瞥了一眼仰面躺在地上抱着桌子的赛布雷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死人就好。
杜林拿出几张二十元面额的纸币,随意抽了大约有一百来块钱,塞进了那个穿着正装带着名牌的酒店工作人员手里,“对不起,吃饭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这些钱就作为赔偿,抱歉!”
他摸了一下帽檐,酒店的管理人员挤出亲善的笑容弯着腰,亲自跟在杜林身后送他出门,甚至还叫了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