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叙述让故事并没有太多的传奇色彩,但恰恰因为这种没有任何修饰直白的叙述,反而增加了真实性,以及更加令人震惊。
检察官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将一份文件传达给了法官和三千块先生,他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说道:“这份文件里记载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特耐尔地区警察局的档案记录,记录在那一天晚上夜间巡逻的两名警员失踪了。第二件事是警员家人的报警,内容基本相同,家中的男人一次夜班之后消失不见,里面还有警局的回复。第三件事,我们在垃圾处理站的‘遗失物中心’找到了两个金属的警号,能够证明正好是两名失踪警员的警号。”
“借由以上证据和证人的证词,我认为以杜林为首的犯罪集团在走私的过程中,遇到了夜间巡逻警察,他们的邪恶勾当被发现之后匆匆杀人灭口,并且处理了尸体和尸体上的随身物件,我的发言结束了,谢谢!”
三千块先生脸色虽然难看,但还没有露出绝望的神色,他回头和杜林以及都佛低声交流了几句,在纸上写写画画,然后站了起来。他走向了证人席,在法官的允许下开始了庭讯,“这位……流浪汉先生,你说你在逃离案发现场的过程中,遇到了我的委托人之一,都佛先生,是吗?”
流浪汉点头称是,“我遇到了他!”
三千块先生继续追问,“你刚才向天主发誓,并且愿意承担所有伪证的后果,你现在确认你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没有在其他人的指导下删改或者修动你的证词吗?”
检察官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流浪汉的证词可能出现了问题,他举起手高喊反对,但是法官驳回了他的要求,“被告的律师所提出的问题完全符合本次庭审的规则,反对无效,被告律师可以继续提问了。”
流浪汉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开口确认自己证词的可靠性与真实性。三千块先生向法官点头致意之后,离开了证人席,面朝陪审团指着流浪汉大声的说道,“他说谎!”
一波三折的庭审让后面那些前来庭审的市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各个再次投入的惊呼起来,陪审团的成员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疑惑。三千块先生很满意现场的气氛以及陪审团成员的疑惑,如果这些人无动于衷,说明他们已经确信了新的指控是成立的,那么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尽可能的减少杜林和这件事的关联。
但是他们的疑惑以及不确定的内心,可以按照最初的计划来实施,那就是尽可能的洗脱杜林和他的同乡会的罪名。
流浪汉也惊慌起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说谎了,他只是在一次喝醉酒之后和别人说看见了两个警察被杀,然后就被人抓到了一个小房间里,让他不断的将案发时看见的过程叙述出来,不断的询问不断的反复记忆以及诱导性的询问,让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什么东西记错了,或是忘记了。
流浪汉终究是流浪汉,他的心理素质远远做不到在这样的场合中保持镇静,他那短暂的惊慌被市民和陪审团以及法官都看在了眼里,原本几乎很直白简单的证人和证词以及证据,再一次变得迷离起来。
“是的,他说谎!”,前一句用高喊来震动人们的神经,第二句则用肯定深沉的语气,加强自己强加于人们的观点。三千块指着流浪汉,大步的走到证人席边上,开口质问道,“你说你撞到了我的委托人都佛之后就迅速离开了,那么在这个过程中你们之间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流浪汉头皮一麻,有些焦躁的回忆起来,整个法庭都一片死寂,等待着流浪汉的回答。
检察官紧紧的攥着拳头,他的目光不断在流浪汉和三千块先生来回移动,右侧的眼角不受控制的跳动了几下。空气愈发的严肃,流浪汉先生也愈发的紧张,他撕开了别人为他系好的领带,撕开了领子,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他都快要无法呼吸了!
“你向天主发誓,你向帝国法律保证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现在你大声的告诉法官大人,告诉陪审团和所有的庭审人员,在你与都佛‘碰撞’后到你离开之间,还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