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维森顿时感觉到那笑容如此的温暖以及刺眼,自己会安然无恙的吧?应该会,不然他为什么会对着我笑呢?笑容不是一种友好的象征吗?维森也傻乎乎的笑了起来,谄笑着从跌坐变为跪姿,以表现自己的弱小和臣服。
杜林笑问道:“我记得在我进入大剧院的时候在附近没有看见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吗?”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自己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能被人找到,这说明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自己成为了公众人物,所以只要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中,就会被人留意并且关注。但以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还没有达到这种高度,所以没有这种可能。第二种可能是有人在盯梢自己,但是自己没有发现,这也是更让人愤怒的原因。没有人喜欢自己被人监视着,所以他想要问清楚,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杜林的记忆不算差,此时他已经完全想起这个家伙是谁了,但他没有开口。
维森毫无保留的把洗车工的个人信息出卖给了杜林,他自己本身也深深的痛恨着这个家伙,如果不是那个洗车工,他就不会遭遇今天晚上的不幸。如果能活着离开,不,是必然会活着离开,他明天就要让那个家伙好看!
杜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想要知道的东西也有了结果,他微笑着对跪在地上的维森点了点头,“我想我明白了,那么晚安,维森先生!”
莫名其妙的问安让维森没有转过弯来,他连连点头,说着晚安和祝福的话,以希望这场该死的遭遇能够早一点结束。
黄昏的灯光下,马路的街道边,一人跪着,一人站着。光线似乎并不喜欢这两人,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任何光明,只能看见在充满光明中的两个黑影。
站着的人举起了胳膊,手中握着一把枪,在跪着的家伙的哀求中扣动了扳机。
机簧推动了手枪的动能喷口,压缩到了极致的热气从动能仓内喷了出来,推动了一颗尖锐的中空子弹在枪膛内旋转着喷射出去。子弹特殊的造型让它即使离开了枪膛也能够以极快的速度旋转着按照相对笔直的轨迹快速的飞行,直至子弹的尖,穿透了一层薄薄的皮肤和脂肪,还有一小层肌肉组织,咬在了骨头上。
人们都说颅骨很坚硬,但有时候也并不是这么有道理。一条条裂纹以子弹和颅骨接触的点开始向外蔓延,子弹的动能并没有任何的减少,依旧在向前旋转前进。只是因为遇到了骨头的阻挡,中空的子弹有了一些变型,下一秒,坚硬的颅骨再也拦不住钝头的子弹,彻底的裂开……。
杜林将手枪随手交给身边的人,瞥了一眼倒在地上,身后有一摊放射性的血迹的维森,轻摇着头转身。
“找到那个洗车工,如果是省雅人或者奥格丁人,就送他们去见河神。如果是瓜尔特人,让他接受先王的审判!”
维森的尸体动了一下,一名年轻人拽起他的一条腿,将他拖进了商店里,然后熟练的女孩们将地上的血迹在极短的时间里清洗一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在城市的另外一边,洗车工美滋滋的抱着一瓶果酒回到了家里,他有时候也会去喝一杯,只喝一杯,他的收入无法支撑他痛快的畅饮。但今天,不太一样,他不仅给了那个便宜的有技术的女人一块钱,还把没有喝完的大半瓶果酒买了回来,这在以前根本想也不敢想,太奢侈了。他推开了家门,在昏暗的灯光下脱掉了衣服,随手丢在了破旧的沙发上,然后把果酒放在了桌子上。
有些惬意的想着今天的“收入”,他哼起了一首小曲,那是他的母亲教他的。
“你回来了?今天回来的挺晚,要我把饭菜给你热一下吗?”,他的妻子从卧室中走了出来,让本来就不大的客厅显得有些人气了,但也有些拥挤。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洗车工看着只穿了睡衣的妻子渐渐喘起了粗气,他如同一只正在寻找猎物的恶狼一样扑了过去,将他的妻子按在了桌子上。
对于女人们来说……算了,女人太过于复杂,难以通过苍白的感官来寻找她们的兴奋点。
对于男人们来说,金钱和权力无疑是最好的催情剂,尽管只有五块,但也足够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的洗车工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子,皱了皱眉头,他揉着脑袋翻身坐了起来。他撩开窗户穿上衣服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妻子,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了什么蠢事。他用手掌拍了拍额头,换好衣服准备出去工作,就在他把门完全打开时,还没有彻底清醒的洗车工只看见了两个半大的孩子,然后脑袋一疼,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