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个变化,简燧觉得,用纵容可能稍微恰当些。
但简燧又觉得,简父对简慷更多的是无奈,不过简父将这种无奈掩饰得很好,两人之间表现出来的,是明晃晃的父慈子孝,看起来那么真切,又那么假。
只有在简爷爷面前,简慷还是原来的那个简慷,没有一点作伪的痕迹,感情也丝毫不掺假。
“世易时移,人都是会变的。”沃琳用一句书面语言总结了简慷一家人的变化,再不想说什么。
“你不想知道简爷爷怎么样了吗?”简燧最敬重的是简爷爷。
“你说。”想起那个笑呵呵和她用笔交流的老人,沃琳心里升起别样的温情,但心理上的矛盾又使得她不想多说话。
简燧长出一口气:“看在老大阔绰的份上,婶婶对简爷爷照顾得很周到。”
再多的情况,他也不知道,他只说出他看见的。
简慷不在家,简赋去简慷家的次数也就少了,即便简赋不用上课,也把精力用在了给孩子们答疑解惑上,周末还要办辅导班,没有多少时间去探望简爷爷。
所以,对于简慷家里,简赋不比简燧知道的更多,简燧也就只能告诉沃琳这么多。
之前他还担心沃琳会问起简慷有没有提起她,他打心底里不想沃琳问这个问题,现在看沃琳根本没这个打算,他放心了,所以才长出一口气。
“嗯。”沃琳点头,她觉得自己似乎该说点什么,可是又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是那么没有意义,索性沉默。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沃琳如此简单的回应,简燧心有不甘,也觉得沃琳有些冷血,简爷爷对沃琳那么好。
沃琳反问:“你想让我问什么,你是想让我对前男友的家事继续过问吗,我就是问,你回答得上来吗?”
“我?”简燧卡壳。
是呀,他想沃琳问什么呢,沃琳又能问出什么呢,他这个自小在简爷爷家混玩,和简爷爷之间的情分比沃琳亲近得多的人,也只知道这么一点情况,他还想沃琳怎么样。
前男友这个词,刺痛了他的心,可是再痛他也得忍着,谁让他自己提起简慷的呢!
心痛得无法呼吸,简燧给自己找乐子:“秀才这个人你认识吗,他在我家过的年,这个人很有意思,跟他说话,好像在跟雕像说话一样,得不到一点回应,可你想忽略他吧,又忽略不了,他那脑瓜子太灵了,算数比计算器都快。”
“他就是那样的人,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想像着简燧家的人和秀才相处时的懵逼样,沃琳就觉得好笑。
简燧的声音变得神秘兮兮:“秀才和别人没话说,跟我哥可是很有话说,嬉笑怒骂,人该有的表情他一个都不缺,我怎么觉得我哥待秀才,像待媳妇一样,他们俩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沃琳大乐:“这话你问不着我,你该去问你哥才对呀,当事人是最清楚滴,哈哈。”
“嘿嘿嘿。”简燧也被自己的想法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