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丽琼。”陶丽琼回答,有些小兴奋,等着白老像昨天一样接下来问她会不会剪什么。
再次出人意料的是,白老没有继续问,而是低下头继续剪纸。
“白老,她是谁?”陶丽琼指着沃琳问白老。
白老抬头看看陶丽琼,看看沃琳,最后视线定在沃琳身上:“沃琳。”
沃琳和陶丽琼各自捂住自己的嘴,怕因激动而叫出声。
白老继续剪纸,陶丽琼冲沃琳做口型,让沃琳陪着白老,她出去一下,蹑手蹑脚离开。
“白老,您在剪什么呀?”沃琳看了半天,没看出白老手里剪的东西的形状。
“看不清。”白老答非所问。
看不清?白老再次出乎意料的回答,沃琳内心已不是惊讶可以形容的,而是震惊。
昨天一天,白老剪纸都全凭感觉,即使剪纸的时候眼睛看向别处,彩纸也不会剪坏剪错,今天竟然说他自己看不清,语气中还颇有些懊恼
“您做了手术就看得清楚了。”沃琳笑道,她不知该用别的什么话安慰白老。
“手术?”白老抬头,神情有些迷茫。
“您得了白内障,眼睛上蒙了东西,通过手术把那东西剥除,您就看得清楚了。”这是周姐给沃琳解释白老的白内障的说法,沃琳给照搬了出来。
白老思考了一会儿,问:“剥了那个东西,我就看得清剪纸了?”
沃琳点头:“剥了那个东西,您剪纸就看得更清楚了。”
白老蒙着白膜的眼睛,定定地盯着沃琳,嘴唇抖动得很厉害,像是有话说又知怎么说。
沃琳心里有些害怕,不知白老这是怎么了,白老和她的一问一答,根本就是两个正常人之间的问答,哪里看得出白老有老年痴呆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