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丹产生的涟漪扩散至远处，楚天连平静砰砰乱跳的心脏，在侧耳聆听。
外面，霍门众同伴也在侧耳聆听。
虚丹成形时会自然产生一道涟漪，虚丹涟漪第一次叩问天地时，天地的回应会分外的慢并且清晰，每一声都能让人听得清楚，也计算的分明。
后面，每当凝丹境强者全力爆发时，凝丹境以上修为的人们也能听到天地回应之声，不过那时声音十分急促，犹如由一连串连贯的音符一般，不像这第一声叩问，一下一下的，扣人心弦。
因此，即便过了数息，天地依旧在沉默，众人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依然做出侧耳聆听的模样。
过了约莫十数息左右，沉默终于被打破，虚空深处传来一道飘渺的，深入人心的轻响，又似乎没有。
这可以说是一种没有声响的声音。
简而言之，就是无声之声。
没有声响，是对普通武者和普通人来说的，凝丹境以下武者，都无法听到这种天地回应。
之所以可算是声音，是因为凝丹境以上强者，都可以清楚的听到这种回应，这是修为达到一定程度的强者才有的专利。
当然，若是在能将神魂觉醒，达到念宗层次，神魂感知大增，也能像凝丹境强者一样聆听到这无声之声，毕竟两者算是同一层次。
无声之声很快就响彻三下，旋即没有过多的停滞，就响彻了第四下。
一些霍门成员露出如实重负的神色。
他们刚才还担心楚天因为资质问题，凝聚不出四品宝丹呢，现在看来，倒是他们杞人忧天了。
王真倒是没有丝毫的意外，刀削般的脸上神色淡淡的道：“我早就说过了，楚天似乎不凡，就算资质差，也能达到这个水准。”
他看上去胸有成竹。
这话是对哥哥王纯说的，王纯也是点头。
他对弟弟的先见之明也是深表敬佩。
弟弟非但天赋胜他一筹，连眼光也比他好上不少，真是他老王家的骄傲啊。
一念至此，王纯眼中便浮现出一抹欣慰来。
就在两人言谈间，虚空中又响彻了一声。
到目前为止一共响彻五下。
意味着楚天凝聚出的内丹品质和他们两个天才相当。
五品宝丹。
王真一时傻了眼。
王纯神色也是变得惊愕起来。
虽然他们因曾并肩作战，对楚天的观感好了不少，但意识层面的观念向来最根深蒂固，他们潜意识里对楚天的看法不可能这么快就产生改变。
一个资质只有黄阶的废柴，凝聚出的内丹竟然和他们两个品质相当？
无论如何，这个事实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
就在两人惊愕时，虚空中第六声清晰无比的在众人耳畔响彻。
霍门众人窃窃私语起来，这个品质，在骄子如云的灵武学院，也绝对算是顶尖中的顶尖了。
王纯王真也是瞠目结舌，王真在呆滞之后，忍不住惊呼出声道：“这怎么可能，此子的内丹品质超过了咱们？”
王纯凝固的表情渐渐恢复，满脸都是苦笑：“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真被我说中了，六品宝丹，真的是六品宝丹。”
王真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莫非哥哥的嘴巴还有预言成真的功能。
早知道，在他突破凝丹境时，不如也让哥哥预言一下，如果凝聚出六品宝丹，那岂不是美滋滋。
四周的人群开始动作，众人都有转身离开的迹象。
楚天竟然凝聚出六品宝丹，在整个学院都是顶尖，真是令人艳羡啊。
“弟弟，咱们该走了。”王纯对王真说。
王真点头。
兄弟俩转过身去，脸上兀自残留着惊诧，缓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