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般的对手,他倒是不介意做一回好人,大显身手,好让楚天感激涕零。
可谷天羽实力还在他之上,一个应付不对,被对方给淘汰了,失去好容易得来的王座,那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外界,思思见到这一幕,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拳头:“胆小鬼,懦夫,大猪头。”
旁边一位郡守府的熟人诧异的问道:“小姐,你再骂谁呢?谁得罪你了?”
“我是说哥哥,我呸,杨云昭是个大猪头。”思思咬牙骂道。
那人满脸苦笑,骂的对象是他们大少爷,这可让他怎么接话是好啊。
思思口中越骂越不成话,杨延骁忍无可忍,冲她一瞪眼睛:“别胡说。”
他待下宽宏,可在教育子女上,一向奉行的是严父出孝子,女儿也是同等道理,思思不怕天不怕地,唯独怕发火的他。
果然,思思立即住口,默默的侧过身去,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微垂螓首,清澈的眼眸里有着晶莹的泪水滴落下来。
晶莹的泪珠,宛如一连串珠子般纯净无瑕。
她双肩微耸,小嘴倔犟的抿着。
纵然很伤心亦很忧心,整个过程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和思思一样哭泣的,还有楚晓燕,但不同的是,这妹子哭得稀里哗啦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掩饰,连旁边的楚毅听了,都暗暗的心酸,在旁边不住的劝解道。
“小天,这次就放弃了吧,你做得已经走够了,实在是对手太厉害,再过三年,哦不,再过两年,你的实力就能超越他,不必在此时较真。”楚云也是微微扬起脸庞,不让眼眶中的湿润汇聚成滴,流淌下来。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若不是他这个当爹的不中用,孩子又何必这么拼。
楚云深深地知道,楚天之所以这么拼命,都是为了把菲菲带回他的身边,都是为了实现长久以来一家团聚的梦想。
在别的家庭,一家团聚是天经地义,可在他们家里,这么简单朴素的愿望,却是天大的难事,菲菲神秘的身份,和他们有着巨大的差异。
那条深不见底的鸿沟明明白白摆在那里,任谁要跨越过去,都要付出常人难以形象的辛勤和汗水。
而他的儿子楚天,现在这么辛苦,就是一位今天的比试,乃是跨越这道鸿沟整个历程中,这个阶段至关重要的一步。
虽然在强行忍耐,但纵然把脸庞向天,依然止不住流出眼泪,在脸上汇聚成河,并沿着侧脸流淌下来,流得脖子都湿了。
瞥见这一幕,穆大师喃喃自语道:“好一个蠢小子,都这种情况了,还在强撑什么,又在坚持什么,蠢货。”
陶槐、柳魁等弟子安安静静的听着他抱怨,没人敢插口。
熟悉穆大师的他们自然知道,这位老人看似在漫不经心的抱怨,实际上正处于理智和暴走的分界线。
若非如此,怎么会有一丝丝摄人心弦的精神波动蔓延在空气中,让他们这些大念师都暗暗心悸呢?
“楚家竖子,果然不是天羽的对手。”轰隆隆的大笑声在谷九阳口中响起。
“这小子已经够不简单了,可惜,只能到此为止了。”大长老也是手捋白须,慈眉善目般的脸上,露出老怀快慰的笑容。
“天羽这是在折磨他,做得对,对付这仇家之子,若是直接淘汰,那就太心慈手软了。”另一位高层也是插话道。
“天羽真不愧是我谷家数百年难得一处的骄子。”谷九阳不好意思自夸,大长老却是没有顾忌的作出结论。
实际上,谁都不知道,之所以这种战况会持续,并非因为楚天没有后备手段,而是因为他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