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将军神机妙算!”王霸、习郁两个,也紧跟着向刘秀拱手,赞赏之态溢于言表。
如果选择强攻,对于湖阳这种防御设施齐备的城池,义军不拿出一万以上的兵力,半个月以上的时间,根本没得手的指望。而用巧计夺下了南门之后,接下来的战斗顶多是一个时辰的事情,不但极大节省了兵力和时间,而且避免了大伙久攻湖阳不下,被闻讯赶来的朝廷精锐前后夹击的风险。
是以,单纯从军事角度,大伙怎么夸刘秀都不过分。两相比较,反倒显得刘縯这当哥哥的,对弟弟要求过为严苛。害得后者脸色顿时开始发红,摆了摆手,大声道:“诸位先别忙着帮他邀功,眼下我军只不过拿下了南门,距离攻克全城还相距甚远。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别让敌军翻了盘才好!”
“怎么可能,敌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没有高墙相护,岂是我义师的对手!”李秩撇嘴摇头,满脸不屑,“末将不才,愿领一哨兵马,去取那韩铮的首级!”
“末将不才,愿与卫将军同往!”王霸也不甘落后,紧跟在李秩身后请缨。
“好,你们两个各带五百弟兄,直接去攻打县衙!”刘縯想了想,立刻欣然点头。
恰恰有一哨官军骑兵,沿着街道朝南门杀了过来。李秩和王霸两个扯开嗓子齐声大吼,带着千余弟兄,迎面扑了过去。以二人的身手,寻常官军头目,怎么可能抵挡得住?顷刻间,就被斩于马下。众义军士气沸腾,高举长枪大刀,紧随李秩和王霸身后奋勇拼杀,将湖阳兵杀得丢盔卸甲,像受惊的兔子般,沿着街道纷纷遁走。
“大将军,我带着弟兄们去夺取北门!”邓奉见敌军如此不堪一击,知道大局已定。立刻转过头,向刘縯请大声请缨,“湖阳城只有南北两门,堵住北门,就可以将各乡乡勇全都留下。择其精壮者,恰可充实我军!”
“士载此言神妙,给你两百弟兄,便宜行事!”刘縯闻听,立刻轻轻点头,“能堵住就堵,如果堵不住,放了他们一条生路也无妨。切忌跟人拼命!”
“末将尊令!”邓奉高兴地一拱手,点起两百精锐庄丁,沿着李秩和王霸杀开的通道,只奔城北。
“大将军,我找马厩。湖阳城既然有骑兵,肯定专门养马的马厩!”朱佑心思机灵,也跟着大声提议。
“尽管去,给你五十名弟兄!”刘縯早就知道骑兵好处,立刻欣然答允。
眼看着大伙都有了新差事,刘秀不觉心热,赶紧也抱了下拳,高声请缨,“大将军,末将……”
“你带领弟兄,看守南门,不得有失!”没等他把话说完,刘縯立刻高声打断。
刀剑无眼,再勇悍的将领,也有被流矢所伤的时候。自家弟弟已经冒了一次险,没有必要再去冒第二次。况且立了头功者,也没必要再跟其他人去抢功劳。
“这……,末将遵命!”刘秀无奈,只好委委屈屈地答应一声,跳下坐骑,转身走向了城头。
接下来的战斗,无论有多热闹,都彻底与他无关了。他不敢公开违背哥哥的命令,只能站在城墙上百无聊赖地吹冷风
正吹得困意上涌之际,身背后,却忽然又传来了好兄弟朱佑焦急的声音,“文叔,文叔,你在哪?快出来,快出来见我!”
“仲先?”刘秀激灵灵打了冷战,立刻恢复了精神,手持长槊,大步走向马道。
只见朱佑手里拎着个肉球般的胖子,正往上冲。看到他出现,立刻将胖子丢在地上,高声补充道:“战马,湖阳城内不光有马厩,县令还在城外开了一个马场,里边养着五百多匹战马。这小子姓董名和,为了救他叔叔的命,把马场的位置招供了出来。你赶紧把看门的差事交给别人,然后跟我一起去抢坐骑!”
“好!”刘秀喜出望外,转身便欲找刘双和赵四两个交卸防守南门的任务。待两脚重新踏回城墙之上,却迟疑了一下,高声吩咐:“赵四,刘双,你们两个,带二十名弟兄,去陪仲先攻打马场。这里,尽管交给我!”
“是!”同样百无聊赖的赵四和刘双欢呼雀跃,点起二十名弟兄,飞速跑下城头。而朱佑,却被刘秀的举动弄了个满头雾水,瞪圆了眼睛,低声喊道:“文叔,你……”
“大将命令我在此驻防!”刘秀笑了笑,带着几分不甘回应。
“这……”朱佑本想再说几句,忽然间,感觉到此时的刘秀,与三年前的不同。收住话头,转身而去。
他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当初那场懵懂少年了。
令行禁止,是一支军队成型的必要条件。当初,大伙都在兵书上读过。此刻尽然举兵起义,自然要遵照执行。否则,纵使读了一肚子兵书战策,又有何用?
注:带状疱疹,疼,耽误了更新,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