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之上,毫厘之失,就可定生死。更何况连续两次愣神儿?伴着邓晨的呐喊,刘縯的战马直接冲进了贼群。手中长剑寒光闪烁,或是斩向脖子,或是抹向胸口,转瞬间,就夺走了四名蟊贼的性命。
“啊!”其余蟊贼这才终于发现上当,挥舞起兵器试图发起反扑。他们的表现,不可谓不勇敢,奈何遇到的是已经杀起了性子的刘縯!只见后者俯身,挥剑,将左侧一名蟊贼劈翻在地。紧跟着猛地一拉缰绳,胯下战马高高地扬起了前蹄,正中前方一名蟊贼的鼻梁。将此人的鼻梁骨和面门一并踢得塌下半寸,仰面栽倒,不知生死。
第三名蟊贼迅速蹲身,试图从下面偷袭战马的小腹。刘縯果断抬起右腿,身体顺着马鞍左侧迅速下坠,手中三尺青锋快若闪电。“噗”地一声,刺入偷袭者的小腹,将此人直接开肠破肚。
“啊,啊,啊”又一名贼人尖叫着扑上,试图趁着刘縯重新翻上马背,无暇他顾的机会,砍断战马的后腿。还没等他将手中的钢刀劈落,一块青石忽然凌空飞至,不偏不倚,正中此人的后脑勺。
“去死!”发完了石块儿的马三娘果断举刀,将距离自己最近的蟊贼一刀两断。另外一名蟊贼见势不妙,转身就逃。马三娘从背后追过去,手起刀落,将此人的左臂连同小半边身体卸到了地上。
“哗啦”血如同喷泉般涌上半空,然后又化作漫天珊瑚,四散溅落,洒得蟊贼们满头满脸。
周围的蟊贼们在失去了大当家之后,原本士气就飞速下降。待发现自己这边所依仗的人数优势,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顿时,一个魂飞胆丧。惨叫着调转身体,朝着来路亡命而逃。
“哪里走!”刘縯带着邓晨和马三娘两人,组成一个品字形,策马紧追。四条腿追赶两条腿儿,根本不费任何力气。三两个呼吸功夫,就跟上了蟊贼们的脚步,从背后将他们挨个剁翻。
“风紧,风紧!”正在马车旁等待自家同伙前来帮忙的三名蟊贼,反倒走了狗屎运。发现自大当家傅通之下,近二十名平素在山寨里横着走的精锐,被猎物砍瓜切菜般一一放翻,立刻意识到踢上了铁板。果断放弃等待,撒腿就跑。
躲在马车当中,忍了一肚子窝囊气的刘秀、朱祐、严光、邓奉四人,岂肯让他们逃得如此轻松。毫不犹豫从内部扯下门闩,推开车门,弯弓搭箭,按照一路上刘縯、邓晨和马三娘的指点,瞄准逃命者身体最宽阔处,松开弓箭。
“嗖嗖,嗖嗖!”四支箭,有两支放空,两支命中的目标的后背,将两名蟊贼当场放翻在地。最后一名蟊贼吓得两腿发软,一个踉跄扑倒在山路上,双手抱头,大声哭喊,“饶命,各位好汉饶命!小的是第一次,第一次做这行。小的上有”
“闭嘴!”一路上,同样的讨饶之言,刘秀等人已经听得耳朵起了茧子。怒叱一声,压低角弓,快步追向求饶者,准备将其生擒活捉。
“呼!”刘縯有意锻炼自家弟弟的胆色,也不阻止。喘息着拉住战马,抬起衣袖擦拭额头上的血珠。
背后的山峰上,斜阳西坠,晚霞被烧得宛若野火。万道流苏从天空中垂落下来,照亮他高高的身体和宽阔的肩膀,令他整个人宛若天神般威风凛凛。
“接下来的路,估计就安生了!”邓晨喘息着策马跟上前,一边擦汗一边摇头。
先前的战斗,虽然短暂。却极为消耗人的体力和精神,令他直到现在,心脏还在不停地狂跳。鼻尖,额头和嘴唇等处,也隐隐发木。
“小心!”就在此时,马三娘忽然猛地一抖缰绳,从他二人身边急冲而过。环首刀高高举过头顶,嘴里的叫声又尖又急,“刘秀,小心对面!贼人来了同伙!”
“啊!”刘縯吓得心脏猛地一抽,赶紧再度策动坐骑。一边飞速向刘秀等人靠拢,一边举头观察敌情。
果然,就在距离跪地求饶者不远处的山路拐角,数十名满头大汗的蟊贼,簇拥着一名头裹红布的家伙,蜂拥而至。
看到四名面对面刚刚刹住脚步的少年,群贼顿时喜出望外。嘴里发出一阵鬼哭狼嚎,迫不及待地举起兵器,朝着少年们等人猛扑过去!
注1:挂脚绳儿。据考古学家的研究,东汉的末年的墓葬中,没有任何金属马镫,或者类似于马镫的物品。所以可以推断马镫在王莽执政期间尚未发明。只可能有绳索,或者其他非金属制造的工具,提供类似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