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卢振宇起身相送,到了外面赵联排才挤眉弄眼,擂了老同学一锤:“谢啦兄弟。”
“谢啥?”卢振宇不懂。
“不吃独食,有好事想着兄弟,仗义!”赵联排也不解释,忙不迭的走了,脚步轻快,都快飞起来了。
赵联排打包一份干炒牛河,一杯珍珠奶茶,来到出租屋,赵小燕还没起床,当着他的面爬起来,白花花的后背在阳光下闪耀着青春的光彩。
“叔,我给你说个事儿。”赵小燕戴上了罩子,示意赵联排帮自己扣上搭扣。
“啥事,你说。”赵联排很娴熟的单手就扣上了。
“有个神秘的帅哥,让我帮着找一个人……”赵小燕絮絮叨叨的,将她的经历告诉了赵联排,“叔,你说我该咋办?”
“还能咋办,要钱!”赵联排心中大喜,没使手段呢,赵小燕就把秘密和盘托出,看样子是想拉自己当同伙呢。
“对哦,我得要钱。”赵小燕打定了主意,她虽然是做白日玛丽苏梦的年纪,但毕竟在社会上混了一段时间,见识过残酷的现实,那种长得像蔡徐坤的帅哥远不如赵联排这种胖子来的实际。
“那要多少合适?”
“十万!”赵联排狮子大开口。
……
“十万!太黑心了吧?”收到消息的路老师瞪大眼睛,“子昂,你问问她怎么不去抢?”
“十万,我给她。”子昂平静的说道,“我要手刃仇人,多少钱都值得。”
如果卢振宇在这的话,会认出子昂正是从锐银广场地下停车场带他去滨江锦官城的那个人,除去假发和浓妆,他少了三分妖艳,四分妩媚,只剩下三分英气,如果再穿上普通的衣服,弄的蓬头垢面,丢在人群中照样找不出来。
“手刃?”路老师问道,“是不是太简单了,我知道满清十大酷刑,要不要试试。”
子昂并没有被逗笑,他很严肃的对待这个问题,“任何酷刑都比不过心理上的伤害,可惜我找不到她的家人,不然我会当着她的面杀掉她最爱的人。”
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捏在子昂瘦削白皙的手掌中,看来“手刃”并不是说说而已。
……
一列绿皮火车上,雪姨和花姐正在吃泡面,桶装的统一红烧牛肉面,桶里还加了根火腿肠,两人是在去近江的旅途上,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三大爷横死,小燕子失联,只剩下她们姊妹俩浪迹天涯,这大半年基本上没开胡,现在的人防范意识强,摄像头遍布,坐火车汽车都要身份证,拐了孩子都很难全身而退,但是这个业务不能丢,不干这个,她们又能干啥去。
对于赵小燕这条线,花姐是放心的,但雪姨却有些担忧,这几天她老是做噩梦,打喷嚏,说有人惦记自己,花姐说兴许是老相好想你了吧,雪姨笑笑也就过去了,但是愁眉一直锁着。
漫长的旅程总有终点,火车抵达近江火车站,这里不是高铁站,而是位于市中心的老火车站,两人出了站,看着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雪姨不禁感慨,近江这座城市留下她许多回忆,拐的每一个孩子,骗的每一个女人,她都记忆犹新,宛如昨日。
两人上了公交车,向约定地点机动,准备接了孩子就走,绝对不在当地过久逗留,以免夜长梦多,即便是赵小燕卖的是自己的孩子也一样,这是职业操作流程,小心驶得万年船。
交接地点在闹市区,越是人多繁华的地方越安全,往人堆里一扎就没影了,反而是偏僻地方不安全,雪姨身上带着六万块钱呢,万一黑吃黑就不好了,两个妇道人家可打不过人家。
近江恒隆广场前的地铁站,赵小燕抱着个小襁褓已经站在这里五分钟了,襁褓里不是婴儿,而是一个会哭的人偶娃娃,她在期待雪姨的出现,她把雪姨卖给了神秘的霸道总裁,价格是十万块,同时还要靠赵联排黑吃黑,黑掉雪姨用来买孩子的六万块,十六万不费吹灰之力到手还不是美滋滋。
马路对面的电线杆后面,雪姨正在瞅着赵小燕,试图发现任何不对劲,但是看起来一切正常。
雪姨不知道的是,斜对面中银大厦门前停车场上,一辆黑色依维柯车内,仇恨的目光也在锁定着赵小燕。
而依维柯和雪姨、赵小燕都不知道的是,恒隆广场二楼必胜客餐厅里,靠窗的桌子旁,有人在运筹帷幄,掌控一切。
这个人就是卢振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