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泰县医院窝案顺利告破,被抓现行的张金凤精神崩溃,一夜之间全部招供,她伙同熊天兵这些年卖了十几个初生婴儿,但获利却并不多,明知道是杀头的罪行,还不遗余力的帮着主谋贩卖婴儿,张金凤的心理可谓阴暗至极,这和她长期从事计生工作,对生命缺乏敬畏,以及儿子痴呆,心理极度扭曲有关。
等待张金凤的是法律的严惩,但是被拐卖的婴儿很难找回来了,因为张恶魔只管偷孩子,贩卖收钱都是熊天兵的活儿,现在主谋已死,死无对证,这些孩子怕是永远都难见到亲生父母了。
同样见不到母亲的还有李超,张金凤被羁押,医院方面迅速将其双开,工资福利全没了,搞不好还要承担民事赔偿,把房子卖了怕是都不够填窟窿的,案件告破之后,胡萌忙着联系张李两家人,但他们都不愿承担照顾李超的责任,对于争夺张金凤留下的财产倒是很有兴趣。
最终,胡萌亲手将李超送进了南泰县福利院,听着“姐姐、姐姐”的呼喊声,她不忍心回头,催促卢振宇快开车。
张洪祥和卢振宇在前面讨论着张金凤的刑期,最终认为她极有可能是死刑,只有细微的可能性是死缓,总之这辈子是交代了,胡萌听见不禁暗暗落泪。
卢振宇回过头来,问胡萌怎么了。
“没事,迷眼了。”胡萌说。
“你后悔么?”卢振宇又不傻,知道这丫头同情心泛滥了。
“不后悔,如果我们不出手,对那些丢了孩子的家长就太不公平了,我只是感叹为什么坏人这么多。”胡萌说道,经历了一次成功的卧底任务,她似乎成熟了许多。
回到报社,三人停好车,走进办公室,所有人和往常一样忙忙碌碌,完全没有预料中的欢迎场面。
这样也好,略微有些失落的胡萌心想。
可是当他们走到大办公室中央位置的时候,忽然所有人起立鼓掌,天花板上降下来一个硕大的绣球,无数五彩纷缤的碎屑撒了他们满身,紧跟着音乐响起,石总编带着一帮人推着蛋糕和香槟出来,这是报社的传统,为有功之臣庆祝。
切蛋糕、倒酒,举杯痛饮,这些戏码是十几年前报社最兴旺时期经常搞得,但这些年基本上不搞了,就连张卢师徒破获校园贷案件时也没搞,这次突然恢复传统,其中深意不得而知。
石总编端着香槟酒走到胡萌面前,笑容可掬道:“小胡,好好干,等毕业了就来报社吧。”
胡萌激动地无以复加,她连连点头:“一定,石伯伯。”
报业集团老总胡国良似乎不经意的来到了现场,打趣说怎么喝香槟不叫我,讨了一杯酒,和老张小卢,还有自己的女儿碰杯,做父亲的心境就不同了,他语重心长道:“胡萌,毕业后未必进报社,更广阔的的天地等着你。”
胡萌坚定的说:“我就想进报社。”
胡国良笑笑不再说什么,女儿长大了,而且越来越叛逆,说什么都没用,等她自己领悟父亲的良苦用心吧。
包子也挤了过来,要和胡萌碰杯,他拿着一个一次性纸杯,脸上还抹着蛋糕,局促道:“胡萌,祝贺你。”
“谢谢。”胡萌嫣然一笑,转身走了,去找卢振宇了。
包子跟了过来,见没人搭理他,便讪讪地挑起话题:“对了,你们去南泰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调查徐晓慧失踪案,现在她的下落我基本上查清楚了。”
“真的?”卢振宇和胡萌异口同声道。
…………
包子卖了个大关子,等到所有人到场才宣布他的发现,老张、小卢、文讷、胡萌坐在电脑前,看包子演示电脑,阐述推论。
“咳咳。”包子清清嗓子,开始说话,他略有些紧张,腿不停的抖着,但是没人在意,因为他的发言很有意思。
“我这段时间没闲着,一直在暗网上溜达,发现了一些事情,先从宏观方面来说,暗网本身并不是罪恶,罪恶的是交易的人,暗网上什么都有得卖,从软件到硬件,从人到珍稀动物,从毒品到武器,还有自杀的方法,怎么绑架人跟踪人,不漏痕迹的杀人,美国那个章莹颖案子,凶手不就是上了暗网……”
卢振宇打断他:“这些我们都知道,没必要科普,捡重点的说。”
“好吧,我就说人口买卖的事情,世界上存在人口交易,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几个世纪前的奴隶贸易在今天依旧盛行,它和咱们国内的拐卖妇女儿童还不太一样,是更加系统的犯罪,这种罪恶的重要周转地就是东南亚。”
“你是说徐晓慧是在东南亚被转手的?很有可能。”卢振宇道,他是最关心徐晓慧失踪案的人了,此前也曾自己推理过。
“我在从宏观面叙述。”包子继续侃侃而谈,腿抖个没完,“东南亚是雏妓泛滥的地区,很多变态的欧美老男人跑去泰国菲律宾印尼购买这种服务,各国被拐卖绑架的人口,也在这些地区被转手,但是在大多数国家,贩卖人口以及囚禁人都是犯罪的,在一些国家,法律形同虚设,很多东欧、中亚的穷国,女人被当做货物输出,最大的最终用户就集中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