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混蛋态度极其嚣张,就好像电影中的终极大反派,临死之前都会说一段台词之后,张狂大笑一般。
包黑子可是正面人物,这种时候自然要好言相劝了。
“太祖开科取士,为的就是收尽天下人才,为其所用。物有贵贱之分,人体有南北之分啊!”
阮文浩道:“多说无益,你要是能在半炷香之内,将我这上联对出来,我就承认你有些才学,否则还是尽早赶回家吧,省得浪费朝廷的笔墨。”
南方学子气得冒烟儿,跳着脚骂人。
可惜说话的人太多,吵吵嚷嚷的跟菜市场一样,反而听不清骂的是什么了。
楚楚也是气得脸通红,他可是刚架了这个包黑子,心里正甜蜜着呢,一看有人侮辱自己的相公,立刻火冒三丈。
“相公,上!”
包拯犹豫了一下:“不要生事端,毕竟在天子脚下。”
“这可不是我们生事端,是他们欺上门来了,你再这么肉你信不信我……”
楚楚瞪眼,举起了手中的佩剑。
包拯连忙服软:“好好,我对,我对还不行吗?”
随后他一伸手,喝道:“拿笔来!”
公孙策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都捂嘴偷笑,没想到这包黑子成了亲之后,性子竟然改了不少啊。
改得好,改得非常之好啊。
店小二早就在旁边等着呢,听到召唤立刻将托盘送上。
展昭将卷轴抖开,另一端甩给了楚楚姐姐。
卷轴绷的笔直,包黑子取过笔墨,快步上前,大笔一挥,字迹清晰显现。
见她写完楚楚抿嘴一笑,手上一抖,直接就像对联挂在了杆子上。
围观群众打眼一看,惊呼出声。
有人张口念道:“南麟北走,天下禽兽尽低头。”
“太狠了,这太狠了,简直就是拿鞋底子往阮文浩的脸上抽啊。”
“你们看你们看,阮文浩脸都气得变形了。”
“快别说了,赶紧等着看打架吧,这帮士子成天到晚不干正事儿,不是喝花酒,就是到处撩闲,难得见到一回敢上手打架的,快都别出声了,赶紧看好戏。”
围观党一阵激动。
事情果然如他们所预料,率先挑衅的北方学子们,面对包黑子这个主角,毫无疑问是送脸上门。
包黑子觉得他送脸的姿势特别舒适,顺手给了一巴掌,对方顿时就怒了,叽叽喳喳的要打架。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他们分明是在嘲讽我们北方学子是禽兽啊。”
“一定不能放过他们,打爆他们的头,打破他们的头!”
一群学子吵吵嚷嚷,愤怒的就要冲上去打架。
南方的学子刚才受了侮辱,只是临阵反击,见对方反而先愤怒了,他们更气得要死。
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脸憋的通红,抡起王八拳就打。
双方顿时挤在一团。
包拯也没想到他写了几个字儿,就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有些呆住了。
展昭与楚楚两人一左一右,将包拯和公孙策护在中间,谁要是敢靠近就伸手一措,保准有一个人捂着腋下倒地。
围观党兴奋莫名啊,后面竟然开始有卖瓜子的小贩在叫喊了。
“花生,瓜子儿,烤地瓜!”
“冰糖葫芦!”
“刘记葫芦酒,喝葫芦酒,看学子打架,应有尽有!”
这人越聚越多,直接将路都给堵上了。
有些手脚不干净的,见身旁这么多钱包在自己眼前晃悠,哪还能忍得住,左边一伸手,右边一伸手,自己这财源就滚滚而来了。
可是成也人多,败也人多,人多就眼杂,小偷这上着班呢,就被人家给看到了,立刻有人叫喊了出来。
周围人一摸身上的钱袋,顿时气到变形,毫不犹豫就回头就打。
小偷也不是傻子,看到被发现,左一扭右一扭,像泥鳅一样在人群中穿行。
丢了钱的人,拳头打出去就不一定打到谁了,这一下就出现了连锁反应,眨眼之间就引发大混战。
三秒钟之前,还知道自己的目标是谁,三秒钟之后已经无所谓了,背着谁就打谁呀,反正过瘾。
眼看着越闹越大,不少人都将目光盯上了天然居。
鬼鬼祟祟的往前冲,看样子想趁着人多进去抢一波。
这店小二经验多丰富,立刻打了几个眼色,几名店小二迅速退回店内,咔嚓一声就把店门给关上了。
得了,没得抢了,赶紧回头继续摸钱包吧。
谁的钱包最多呀?还不是学子,他们进京赶考,带着住店钱,带着返程的钱,带着买马的钱。
偶尔还要去喝花酒,打赏打赏下人。
这帮读书人身上的钱包最鼓。
京城汴梁硕鼠们最了解这种事,因此专门朝读书人堆里挤。
因此场面也越来越乱,弄得鸡飞狗跳的。
就在这时,一阵铜锣声响起。
数十名衙役举着回避的招牌,一边大声呵斥着,一边拳打脚踢将人群分开。
一看到官轿,众人都噤声不语了,老老实实的分立两旁。
四个轿夫抬着轿子,一路插入人群,将人群分成两堆。
前面排着铜锣使劲的敲,咣咣的声音震耳欲聋,场面顿时就被压下去了。
随后一声长调:“崔大人驾到!”
帘子一掀,一个身穿绿袍的官员缓步走了出来,他气质雍容,面如冠玉。
早上前来,看了一眼这帮乱哄哄的学子。
随后抬起头来,看着对联念道:“东鸟西飞,遍地凤凰南下足,南麟北走,满山禽兽尽低头。
牵强附会不知所谓,这两句对联是谁写的啊?”
“禀告大人,就是这个包拯写的?”阮文浩立刻告刁状。
崔大人看了他一眼:“上联也是他写的?”
“上联是学生写的。”
“既然是双方对骂,骂不过人家,你就要打架,是不是说不过理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