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钧帝京,禁宫御苑,邀月台上,缓歌慢舞,丝竹绕梁。
大钧宣宁帝穿了一身明黄滚龙常服,半倚半坐在一张摆满金樽清酒、玉盘珍馐的长案后面,左右各有一名身上只披了一层轻纱、曼妙躯体若隐若现的妙龄女子陪侍。
在宽广可容纳千人绰绰有余的大殿之内,两侧各有一班女乐操持各种丝竹管弦演奏绮丽柔靡之音,当中是数十名同样只以轻纱遮体的绝艳女子伴着乐曲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奇特,每每都凭借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柔弱无骨的身体摆出种种诱人生出无限遐思的古怪姿势。
宣宁帝一杯接一杯的饮酒,两只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舞姿中充满无尽魅惑意味的女子们,不知不觉间已是双目微赤、血脉贲张。一只大手探入身边侍酒女子遮体的轻纱之内,在各个不可言说的妙处游走不定,弄得那女子面红过耳,口中更发出不堪的娇喘低吟。
宣宁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向着起舞众女中舞姿容色尤为超卓的一个女子招一招手。
那女子登时一边起舞一边向他靠近,在那长案前轻轻俯下身去,如一条无骨长蛇般扭动着从长案下钻了过来,一只钻入宣宁帝的怀中。
感受着怀中这具温热柔软,又因为方才的舞蹈而渗出一层散发着奇异香气的细汗的躯体,宣宁帝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双手有些粗鲁地探入这女子的衣内大力揉捏。
那女子却是并不觉痛楚,吃吃轻笑着轻轻扭动身躯,每一次扭动都恰到好处地利用身体的摩擦挑动了宣宁帝的欲念。
眼看那宣宁帝的动作越来越不堪,蓦然间,除了宣宁帝怀中的女子,整座邀月台上所有的人同时如时间静止般定住,数息之后齐齐地软倒在地上。
那女子的娇媚面容上瞬间笼罩了一层狠厉无比的杀机,樱唇轻启发出冰寒透骨的声音:“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背负长剑的禹天来在大殿内凭空出现,看着那娇躯半露的女子,摇头叹道:“阁下号称‘金蜈仙’,身为金丹八转圆满,只差一点便可九转化身的妖族巨擘,何苦为了谋求大钧气运而自辱太甚?”
“是你?”被禹天来称为“金蜈仙”的女子双目之中陡然射出两道冰寒森冷的银白电芒,声音也变得更加冷厉,“若非当初你从中作梗,令我错失了那柄可以引动王朝气运的帝道圣器轩辕剑,我又何必出下策,要借本身的太阴之力来摄取这蠢物身上的帝皇气运?上次你坏我大事又伤我真身,我早该找上门去将你那什么太玄派满门灭绝方泄此恨。如今我尚未去寻你,你反而主动出现在我的面前,难道以为手中有一柄轩辕剑我便杀你不得?”
禹天来摇头叹道:“贫道知你是寿元将尽又自觉证道元神无望,于是转而谋求借王朝气运蜕变化龙,如此便可再享万载寿数。但蛇虫化龙天翻地覆,方圆千里将尽成泽国。你又是借助王朝气运化龙,这灾劫怕是要波及大钧全境。为一己之利而涂炭亿万生灵,你也未免太过狠绝?”
那金蜈仙面上现出诧异神色:“你对我的底细似乎知之忒详。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禹天来道:“实不相瞒,贫道当年偶得奇缘,修成几门神通秘法,其中之一称为‘天视地听’。以贫道如今的修为,只要运转这门神通,方圆数百里内的一切尽在眼底耳中。在有了一点线索的前提下,要想查明一些事情实在不算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