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禹天来除了要考虑两个对手,还要考虑更多的因素,如今他们这些人还在人家的地盘上,董卓等不到吕布回去报捷,必然要派出更多的高手甚至干脆发动大军前来围剿,届时除了自己可保全身而退,身后的这些人却必然要都陷落在此处。
想到应该速战速决之时,禹天来便决定动用另一张底牌。他一手舞剑御敌,另一只手则轻轻按在了身后斜背黑木匣的底部。
便在他即将发动之时,心中忽地生出感应,收招急向后方退却。王越和吕布亦做了同样的动作。
三人停战收手后,一起沿着官道向洛阳的方向望去,不多时便看到一辆马车不急不缓地驶来。车上没有御者,只有一个双鬓已斑、怀中抱一对竹节铜鞭的布衣老者安坐与车盖之下。那拉车的一匹老马也不用人驾驭驱使,安安稳稳地沿着官道前行。行到众人近处,也不等车上的老者收缰便主动停了下来。
“卢子干,你也来凑这热闹吗?”王越一眼便认出来人,正是与自己同辈的卢植,修为同样是外景境界,只觉今日情形愈发的复杂,当即神色凝重的按剑问道。
卢植在车中向众人拱手道:“老夫此来非为与三位争锋,乃是为三位解争而来。”
禹天来初来此世时便曾与卢植交手,自然也认得他,当时含笑回了一礼问道:“却不知子干先生欲如何解争?”
卢植正色道:“弘农王乃先皇嫡子,老夫坐视他被迫退位已是愧对先皇,如今绝不许任何人加害于他!但弘农王毕竟已逊位于当今天子,已不适合再留居京师。既然禹掌教有迎奉之意,便请将他迎往交州好生事奉罢!”
吕布闻言变色暴喝道:“卢植,你好大的胆子!”
卢植却不转头回应,仍对禹天来道:“时候不早,请禹掌教赶快携了弘农王上路。若有人横加阻拦,老夫当于掌教共击之!”
吕布与王越心中都是一沉,知道今日之事难有作为。卢植修的是儒家至诚之道,既然说出会与禹天来联手对敌便会毫无保留的出手。而他们两人之间本为敌对立场,彼此猜忌极深,纵使联手也会相互提防。高手相争只在一线,此消彼长之下,胜负不言自明。
这时禹天来后方那辆马车的车门忽地打开,何氏、刘辩与唐氏一起向着卢植遥遥拜谢,齐称:“拜谢子干先生大恩!”
卢植急忙在车上还礼,黯然道:“老夫惭愧,有负先皇厚恩,如今只是拼着这副残躯,聊赎前愆罢了。万万当不得太后、大王与王妃如此大礼。”
“嘿!”吕布冷笑一声,举手招来赤兔马,一言不发地飞身而上绝尘而去。
王越也轻叹一声,转身似缓实疾地步向远方,瞬间便已在众人视线之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