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咏春和严咏秋姐妹来到店铺后面的住处,却见父亲正捏着一封信坐在屋里出神,脸上的神情似是有些不悦。
“阿爹,我回来了。”严咏春招呼一声走上前去。
听到女儿声音,严二放下书信抬起头来。不知是否操心的事情太多,在这几年中他的容貌颇见苍老,不仅额头添了几条皱纹,头发也白了不少。
严咏春性子爽直,又是面对自己的父亲,自也用不着忸怩作态,向着桌子上的书信瞥了一眼直接问道:“听咏秋说是梁伯伯来信了,不知他在信中说了什么事情?”
严二重重地叹息一声道:“原本我见你年岁渐长,去年便托人送来一封信给你梁伯伯,问他对你和博韬的婚事可有打算。谁知好不容易等来他的一封回信,却在信中说伯韬那孩子也拜了一个师傅去学武了,大约还要五年左右的时间才能回家。你梁伯伯虽是再三致歉,但字里行间的意思无外乎要等五年之后再谈这门婚事。哼,他说得轻巧,这岂不是生生地耽误了我女儿的大好青春!”
听了这个消息,严咏春的心中反而蓦地轻松了许多,笑着劝慰父亲:“阿爹也不用生气,反正师傅说我如今学武也到了紧要关头,最少三年之内都必须心无旁骛,原本也没办法成婚。既然梁伯伯那边也有难处,那便暂时将这门婚事搁置好了。”
听了女儿的劝解,严二的火气不但未曾平息,反而顺势向严咏春发了出来,当时举掌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喝道:“胡说!原本为父是不想浪费你在武功上的天分,所以才送你到五枚师太门下学武。岂知你学武学得性子越来越野,到如今全身上下除了这副相貌,可还有哪一点举止气质像是个女孩子?说什么搁置婚事……若是等得如你姑姑般老大年纪还嫁不出去,教为父如何向你们过世的娘交代?”
严咏春自幼泼辣顽皮不似女孩儿性子,又因为经常闯祸不知挨了父亲多少次责骂,这点毛毛雨的唠叨自然不放在心上,只是经验纯熟地涎着脸赔笑道歉,又有向来乖巧听话的咏秋在一旁帮腔,不一会儿便劝得严二没了脾气。
严二叹着气从桌子上拿起另一封尚未打开、已经有些泛黄的书信道:“这一封却是博韬那孩子离家前亲笔写了留给你的信,此次你梁伯伯一并送了过来。这是你们小两口的悄悄话,你拿去自己看好了。”
严咏春随手接过书信,神色却是淡淡的,并没有着急拆看的意思。
再说禹天来等着随自己习武的后生们练完五遍“闯少林”拳法后,又令大家取来放在场外的齐眉短棍,督促众人演练他传下的一路“泼风棍法”。
这路棍法亦是流传甚广的套路,便是寻常跑江湖卖艺的把式匠也能耍上几招。但在禹天来的教导指点下,这几十个后生硬是将手中的齐眉短棍舞得凌厉狂猛,势挟风雷。
等到练完了棍法,天色也已经不早,禹天来招呼了大家收拾东西一起回紫荆寨。
大家都是年轻人,如众星捧月般簇拥了禹天来,一边走一边说说笑笑,气氛很是热闹欢喜。
一行人刚走到紫荆寨街口,忽见迎面走来十多人在街心一字排开,拦住了他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