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p>
“咕!”</p>
红魔鬼身体虚化,飞斧回到格蕾的掌中,她顿了一下,询问道:</p>
“你刚才说什么?银槲之剑?什么试炼?”</p>
“接受我的试炼,一起离开这无聊烦闷的书斋,去体验外面的世界。”</p>
红魔鬼说道:“我会给你看从来无人看过的东西,将你从孤独里带领出来,并让你拥有无人能及的伟力。”</p>
“魔鬼都是骗人的,我可聪明,不会上你的当!”格蕾撇嘴道。</p>
“我并不否认,魔鬼就是以人类的欲望而食。”红魔鬼循循诱导,“可欲望不总是坏事,你难道不想获得欢乐、宁静与尊重,不想再孤独等候,不想再流浪奔波,想在美好的家园就此停留?”</p>
格蕾张了张嘴。她讨厌孤独和流浪,讨厌叶芝去其他的地方不带上她一起。</p>
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拖累,只想有个可以落脚的家园。</p>
“这个世界已经变了!美好的东西正在崩溃!”红魔鬼慷慨陈词,“有一位全能的神,正在将碎片运往虚无,我们在为失去的美而叹息,而世人应当将破碎的世界建设得更加壮丽!”</p>
格蕾和雪微微一怔。</p>
“我没有将你推进地狱里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停止烦恼,去获取你所希冀的力量。只要你愿意接受试炼,我立刻对你俯首称臣,只要你喜欢,做仆人、奴才,我也甘愿!”</p>
格蕾沉默片刻,犹豫地看了眼雪,她知道,叶芝需要银槲之剑。</p>
而只有银槲之剑,才能解除使徒的诅咒,让他们能够重新回到平静的晨霜岭。</p>
与魔鬼打赌,几乎不可能成功,但是……</p>
“我的朋友,请你看看窗外吧。”</p>
红魔鬼推开窗户,让格蕾望向天空。</p>
格蕾瞳孔收缩,眼睛里倒映出天幕下血红色的漩涡。</p>
阴冷压抑的气息笼罩整座城市,一条脐带般的阴影连接着山顶与天穹。她体会过这种可怕的压迫感,就连灵魂为之震颤,这是使徒降临的预兆!</p>
红魔鬼半倚着窗台,发出感叹:</p>
“我时常为这瑰丽的美而感到赞叹,来自神国的使者即将把人间点燃成火海,你是想与我去争取那渺茫的希望,还是留在这无聊的书斋里继续等死?”</p>
格蕾心中一颤,一股可怕的直觉在她心中升起,猛地看向雪:“叶芝是不是在那里?!”</p>
雪悻悻地低头:“咕……”</p>
“每回都是这样,自己一个人当英雄!”格蕾气声道。</p>
“请不要这么说,我的朋友。”红魔鬼正色道,“所谓英雄,就是要孤独地战斗。”</p>
“如果圣子和他的门徒是一起赶赴刑场,那十字架上的雕像就要雕刻不过来了!”红魔鬼笑道,“哈哈!”</p>
“我要怎样才能拿到银槲之剑?”格蕾问及试炼内容。</p>
“一共有三关考验,我会施展幻象,给你看一些有趣的东西。”红魔鬼说道,“如果你对某一瞬间感到心满意足,那么就算试炼失败了。”</p>
“试炼失败会怎么样?”</p>
“我的朋友,我们大可以之后再谈论这个。”</p>
“不行,魔鬼都是些损人利己的家伙,不在契约上严格规定,他们就会施展阴谋诡计。”格蕾义正言辞,“魔鬼们会因完善的法律而感到畏惧,因为地狱里也有地狱的法律!”</p>
红魔鬼一愣,旋即发自肺腑地惊叹:</p>
“我的朋友,你在法学上果真知识渊博!是的,魔鬼也有魔鬼的法则,没有法则,世上的一切都会乱套!”</p>
“约定的内容很简单,如果你通过试炼,你就能拿到银槲之剑。”</p>
红魔鬼说道:“如果你没有通过,你就要代替我,成为银槲之剑的看守者,直到找到下一个有资格得到银槲之剑的智者!”</p>
“你被这份使命给束缚了自由吗?”格蕾洞悉人心地问道。</p>
红魔鬼深深地看了眼格蕾,道:</p>
“不论你能不能赢得银槲之剑,我的使命都会告一段落,看在你与我投缘的份儿上,我会尽力帮你赢得试炼,我认真的。”</p>
格蕾再次与雪交换眼神,这一次,雪黄色目光微微闪烁:“咕!”</p>
“魔鬼,有一件事你说的很对……”</p>
龙裔少女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p>
“英雄总是孤独地战斗……叶芝有他的战斗,而我,也有我的战场。”</p>
红魔鬼微微一怔,旋即露出笑容,道:</p>
“那么,按照约定,如果你对于我制造的幻境心满意足,说出一句咒语的时候,就算试炼失败了。”</p>
“哪句咒语?”</p>
“【你真美啊,暂且停留】。”</p>
红魔鬼漫不经心地说:“顺带说一句,这句咒语能短暂的让时间暂停,虽然只能使用一次,但也非常厉害。希望你能妥善运用这一能力,毕竟……时间,可是非常宝贵的。”</p>
“我记住了!”格蕾说道,“那么,签订契约要用什么?鹅毛笔、凿刻刀、鲜血?”</p>
“什么都不用,朋友就该彼此相信!”</p>
“不行,契约就是契约。”</p>
“那么,来击个掌吧,这也是有约束力的!”</p>
两人击掌为誓。</p>
旋即,红魔鬼朝着格蕾施加飞行术的法力波动,两者的双脚飘然离开地面。</p>
“使徒不会给你留下太多时间,恭祝你的试炼一切顺利!”</p>
“我最后还有个问题――”格蕾手指自己,眼神清澈,奇怪地问,“为什么会选我参加试炼?”</p>
红魔鬼一本正经地道:</p>
“因为你有惊人的智慧。”</p>
格蕾:“……”</p>
我?真的假的?</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