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血洗济水镇</p>
杜乘锋真正要做事的时候，一向都是严谨细致的。</p>
白天的时候留着这老者不杀，倒不是他突然善心大发，主要还是因为他就算下了死手，也只是便宜了藏在暗处的河伯――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河伯都已经被他宰了，没有谁会沾他便宜了，那该死的也就要死了。</p>
并且事实也证明了，那河伯的布置确实是有说法的，在这么一个连年闹灾的地方，这老者居然还能置办下豪宅美婢，足以见得这老头远没有白天表现得那么老实。</p>
说到底，那河伯给出来的献祭这条路，既是解决办法，同样也是取死之道，若是这老头在几十年里真能管住自己的手，那倒也还能活命，但很显然，河伯从挑人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这老头心中的贪念。</p>
不过杜乘锋眼下动手倒不是为了这个。</p>
不止是老头全家，就连那几个与老者相熟的也都被杜乘锋找上了门去，他们之中也确实有些人是颇有勇力的，但对于杜乘锋来说却实在是太不够看。</p>
而在杀光了这些人之后，杜乘锋也果然在他们的家里，找到了供奉河伯的神龛。</p>
那些神龛之上摆的并非神像，而是一只水瓮，水瓮里那浑浊的脏水，怎么看都有点眼熟。</p>
“你怎么可能知道？”</p>
“你是怎么发现的？”</p>
“硬气一点，站着死，这样我至少还能敬你是条汉子……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很尴尬，就算把你打死也没什么成就感。”</p>
杜乘锋叹息一声。</p>
杜乘锋叹息一声，随手便把这小人串在了钢叉之上。</p>
“别！求你了！别杀我！”</p>
每当杜乘锋打破一个水瓮，就有一河伯的头颅从那团脏水里冒出来――不过杜乘锋可不会再给这些脏水逃跑的机会，手中钢叉一挥，那些河伯头颅就被直接钉死在地上。</p>
“你这……”</p>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的河伯愤怒的骂起了街，只是最后的“狗种”两个字却怎么都没有说出来。</p>
“因为你做的太明显了。”</p>
甚至来说，如果他第一次遇到的这种对手，不是三山镇山神，而是这河伯的话，当时的他都不一定能有命活下来。</p>
直到最后一个水瓮被打破，那瓮中的脏水却没有变成头颅的样子，而是直接摇身一变，化为一尊一尺不到的河伯形象，对着杜乘锋的方向不住的叩头。</p>
而那河伯却没有这么做。</p>
“要不你先猜猜看？”</p>
三山镇的山神隐藏行踪，是为了防止厮杀的刀锋把自己也卷进去，也就是杜乘锋这边感知实在是过于敏锐，那山神先一步被发现，迫不得已之下，才选择亲自出手――换句话来说，如果不是杜乘锋这边太过敏锐，那山神完全可以继续潜伏下去，不漏半点踪迹。</p>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p>
在生命的尽头，他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输在什么地方，不然他死不瞑目。</p>
“说……”</p>
多了这十三个水瓮，这河伯就等同于多了十三条命，再加上这河伯背靠河水的时候，几乎等同于不死不灭，如此阵仗，确实比那一个照面就被宰了的三山镇山神要强了太多。</p>
“还真是因为不想。”</p>
用尽最后的力气，河伯吐出这一个字。</p>
“也罢，那我就好心告诉你吧。”</p>
那河伯是故意不想隐匿踪迹的，只因为这样的行为虽然有风险，但收获却也是更大的――就好像这狡兔三窟的计策，当然现在应该说是十三窟，杜乘锋这一夜的时间连着洗了十三户人家，家家户户里都供着河伯的水瓮。</p>
“我说了，别求饶。”</p>
至于怎么发现了河伯这些隐秘的避死把戏……</p>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没注意到这一点的，当时的他还不知道这河伯的斤两，因此还不太能确定这河伯到底是个什么水平――直到真正交手之后，他才真正体会到，这河伯绝对是不亚于之前那三山镇山神的顶级高手。</p>
也就是这一刻，河伯才确认，自己或许真的因为这一念之差，就要死在这里了。</p>
“这你也能找到？”</p>
被串在钢叉上的河伯呕出一口脏水，神情顿时便萎靡下去。</p>
这是河伯最后的怨念，也是他最不解的事情，明明他已经做得这么隐秘，明明没人能知道他最后的保命办法才对――所以这初来乍到的铁皮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他布置的所有水瓮都会被挨个打破？</p>
难道只是因为没经验吗？还是说因为不想？</p>
杜乘锋和善的笑了笑。</p>
杜乘锋还记得，这河伯说过，要把他的身体拿来做刀，然后把他的魂魄印上去――所以眼下决斗的结果既然是河伯被打死了，那自然轮到河伯自己来承接这么一套流程。</p>
这种水平的顶级高手，真的会给自己留下那么明显的缺漏吗？</p>
“别杀我！求你……”</p>
河伯最终还是死不瞑目，而那股憎恨的怨念也随之缠绕到了钢叉之上。</p>
杜乘锋拍了拍手中的钢叉。</p>
“……”</p>
“你就这么想知道吗？”</p>
“其实原因很简单的。”</p>
杜乘锋叹息一声。</p>
可这河伯却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将自己的身份摆在了明处，的确，大部分江湖侠客只会觉得，这济水的献祭纯粹是人祸，可万一有哪个明眼人看出来，是这所谓的河伯暗中操控，这河伯不是纯粹找死吗？</p>
河伯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大可以和那三山镇山神一样隐藏于幕后，半点踪迹不漏出来，这样完全不影响收割，同时也能保证自己的安全。</p>
所以说，问题也就出在这里了。</p>
“只可惜，来的是我。”</p>
这种无限复活的敌人，杜乘锋已经品鉴过了。</p>
尤其是这种明显刻意要留下名声的敌人，怎么看都是有点问题的。</p>
当然，以上这些东西，仅仅只是他的猜测，是他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根据现有情况做出的相应判断――这种相对臆测的东西不一定准确，也未必就真实。</p>
所以，杜乘锋决定再看一遍答案。</p>
“这把钢叉，你应该用了很久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