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真的。”</p>
杜乘锋果断开口了。</p>
“不信的话,我可以把你们的老底都揭出来,比如刘博伦你喜欢穿开裆裤,还有李老哥,你跟嫂子半夜里……”</p>
“什么叫开裆裤!那叫风雅!”</p>
杜乘锋还没说完,刘博伦和木头人李木匠就连忙出来堵住了他的嘴。</p>
“算了,要不还是把他打死吧。”</p>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着,但只看那亲近的样子,很显然,杜乘锋的话终究还是有了效果——能够说出大伙背地里那点事情,这明显就是真杜乘锋才能做到的事情。</p>
只是杜乘锋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杜乘锋,也开口了。</p>
“这有什么?我才是真的杜乘锋,这些事我能不知道吗?”</p>
这样说着,另一个杜乘锋看向了木头人李木匠。</p>
“老哥哥,嫂子不就是说你现在变成了木头人,身子骨太硬硌得慌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p>
“你……”</p>
木头人李木匠飞起一脚就要踹过去,但这动作终究还是僵在了半空。</p>
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夫妻之间的隐私暴漏在外,让他有些羞臊,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也分不清哪个才是杜乘锋了。</p>
两个人都能说出大家的隐秘,都和真正的杜乘锋一模一样,他们又怎么分得清?</p>
“你……”</p>
杜乘锋也完全没想到,这个冒牌货居然还有这么一手。</p>
不过马上,他就意识到了,事情的关键。</p>
另一个他,是通过忘忧乡众人对他的思念才出现的,是众人的想象力所凝聚而成的现实,这样一个集中人之所愿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大伙的隐秘呢?</p>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杜乘锋,甚至比他自己这个正牌货,都要更像正牌货。</p>
毕竟这个杜乘锋才是众人理想中的杜乘锋,才是乡亲们想要看到的那个杜乘锋。</p>
只是……</p>
假的,终究是假的。</p>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也只能用一点别的办法了。”</p>
这样说着,杜乘锋便去到了乡里的书院,取了点阮山涛的骨灰出来。</p>
“这是阮师遗留的骨灰,一直以来也都是他在庇佑我们……一直以来,我们实在是麻烦阮师太多了,我们总要过上自己的日子,也该让阮师休息了。”</p>
“这……好像确实。”</p>
在场的众人想了想之后,纷纷点头。</p>
使用阮老头的骨灰,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场意外,毕竟阮山涛的庇佑虽然很神奇,但是用多了之后,总还是会觉得有点对不起那故去的老头——而眼下既然连这种不可预知的危险情况都出现了,那也就说明,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不太该做的。</p>
于是,在场的众人便都同意了杜乘锋的想法。</p>
只有另一个杜乘锋,脸色大变。</p>
“你要做什么!你要把阮师的庇佑都毁了吗!你要断了忘忧乡的产出,让大伙都没吃没喝吗!你这个假货!你是要毁了这个地方!”</p>
说着话,另一个杜乘锋一把推开身前的李木匠和刘博伦,就要拔刀出来与杜乘锋厮杀。</p>
可刀还没拔出来,众人的视线就将他钉在了原地。</p>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p>
杜乘锋叹息一声。</p>
“或许在大家的想象里,我是那种急了眼会跟人动手的人……但是实际上的话,这个事情是分情况的。”</p>
杜乘锋站了出来,拍了拍另一个自己的肩膀。</p>
“我从不跟自己人急眼,也不会对自己人动手,更不会不知道知足。”</p>
明明只是随意地拍了拍,但另一个杜乘锋的身形,却逐渐消解。</p>
连同着忘忧乡里那些矿井,庄稼,乃至于杂七杂八的,所有和阮山涛骨灰相关的一切资源和物产。</p>
当他们不需要阮老头的庇佑时,这份庇佑,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p>
“少了就少了,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反正我们东西已经屯够了……再者说,库里的东西不是没丢吗?阮师的庇佑还是在的。”</p>
看着那些因为各种特产消失而变得失落的乡亲们,杜乘锋出言安慰。</p>
“不管怎么样,这里都是我们的家。”</p>
“也是我的家。”</p>
第二更送到,我去吃个饭,怎么又进入补更地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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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热起来了,大家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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