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不珍惜生命,野人也想活,看到凿穿敌阵后,有了生机,百人长果断下令,迅速撤离战场。
箭雨落下,又射翻了三个人,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波箭雨,步兵们放缓了脚步,等到想要加速的时候,野人已经冲入了茂密的林带,消失无踪。
夏立新本来还想追下去,可是扫了一眼,发现士兵们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精神松懈下来,他叹了一口气,放弃了。
没办法,看看战场,野人死了三十多个,己方这边也是差不多的人数,可要知道,己方是伏击,还有人数优势。
可以说,这是一场惨败。
“军心不可能用呀!”
夏立新觉得有必要和主将谈一下了,这一仗,怕是不好打。
很快,夏立新带着三个百人团埋伏几十个野人,结果都没能全歼的消息便在军营中散播看来。
除了一些嘲笑声,还有担忧的情绪在发酵。
夏立新向夏危汇报完,回自己帐篷的路上,碰到了夏梧桐。
“吆,恭喜恭喜,咱们的新星这一仗打得不错。”
夏梧桐咧嘴一笑。
“蠢货!”
夏立新冷哼,径直离开呢。
“你骂谁呢?”
夏梧桐最讨厌的就是夏立新的这种高冷态度,仿佛谁都不配和他说话似的。
“骂你!”
夏立新直言不讳:“你为了打击我的声望,不惜传播‘惨败’消息,可你知道吗,这么做,也会让士兵对敌人产生心理压力,咱们保持优势的时候无所谓,一旦局势恶劣,他们的心态会崩溃。”
夏立新讥讽。
“我才没有传播呢,再说你打的这么惨,还不让人说?”
夏梧桐的脸色挂不住了,他的确光想着看夏立新被嘲笑的模样了,忘了这些。
“那些是野人精锐。”
夏梧桐本来不想解释,可是看到有不少人在围观,就说了出来,意思不言而喻,不是我不努力,是敌人太强,如果换一个人指挥,下场会更惨。
“精锐个鸡毛呀,我又不是没见过那些野人,防具稀烂,也就武器还凑合,明显是杂牌,用来绊住咱们的脚步,为朝歌防御争取时间的。”
夏梧桐嗤之以鼻。
夏立新一愣,脸庞铁青了,低声嘶吼:“你懂个屁,那些是野人,穷的耗子跑进家里,都能含着一泡泪出来了,能有钱置办铠甲武器,那还叫野人?”
夏梧桐的嘴巴张了张,哑然了,的确,最富裕的野人大酋长,恐怕都凑不齐一套铠甲,因为即便有钱,也没地方买。
两个人不欢而散,可是他们不知道这番话,还是在士兵中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一些杂牌就这么厉害,要是换成朝歌的正规军,战斗力岂不是爆炸?原本以为是郊游性质的讨伐行动,现在看来,怕是要费一番周折了。
“那个夏野到底是什么人?”
“对呀,竟然让那些多野人替他卖命!”
“半年铸城?假的吧?”
士兵们也开始对那个身为马前卒的夏野,充满了好奇。
随着时间的推移,野人们一直没有休整,进攻也变得有些乏力,袭扰效果低下。
夏危的确有几把刷子,直到太丁大军抵达朝歌城下,星期五都没能再拿到大的战果。
“是属下无能!”
星期五请罪,这一次出击,最后只回来四百多人,还各个带伤,不过敌人也好不到哪去,不算之前战损的一千多仆从军,单是之后,又有四百来人阵亡。
“已经做的很好了,下去休息吧!”
勉励了星期五几句,夏野走上了城头,观察敌军。
夏危也带着一票将官,眺望着朝歌。
因为过于震撼了意外,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寂静的可怕。
呱!呱!
有一只乌鸦聒噪飞过。
咻!
一支羽箭飞出,射落了乌鸦。
“哼,晦气!”
夏立新把长弓丢给了亲卫。
“没想到呀,竟然是这么一座雄城!”
夏危深吸了一口气,数十年的人生中,这种奇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管他是不是雄城,今天就给他推平了。”
夏梧桐发狠,嫉妒的眼睛都红了,这么雄伟的部落,竟然是一个马前卒建立的?开什么玩笑?除了自己,没有人有资格拥有。
“也可能是虚有其表!”
“就城墙和箭楼不错,谁知道里边是什么鬼?恐怕都是光着屁股乱跑的野人吧?”
“不用担心,赢定了。”
将官们终于展露了笑容,言语间,一派轻松,只是夏立新一句话,就让他们的笑容僵住了。
“夏子寒的先锋军去哪了?”
将官们对望了一眼,有人接茬:“怕不是迷路了吧?”
“你怕不是个智障吧?”
夏危扭头便骂了出来:“夏子寒能迷路?他被野人吃掉的可能都比迷路大!”
事实上,脑子活络的将官,已经知道形势的严峻了,一千先锋军全灭,还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这说明眼前的部落拥有强大的战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