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面馆儿，许大茂要了两份鸡丁刀削面，一份凉拌三丝，一个凉拌鸡肝，一瓶二锅头。</p>
看着张沈飞吃饭的速度慢下来，似乎是已经垫上底儿，他这才开口：“大飞哥，你之前卖给一大爷的那个红毛药酒，还能弄得来吗？？”</p>
张沈飞斜眼觑他：“怎么突然想起来要那玩儿了？？拿着送礼，还是……”</p>
不是他看不起许大茂，只是这厮的毛病……</p>
许大茂憋了很久的情绪突然就破了防：“大飞哥，我媳妇儿要跟我离婚……”</p>
“别哭，慢慢说。”张沈飞想掏自己的手绢给他，手在中途却改了方向，从许大茂裤兜里掏出一只粉红色手帕，递给他。</p>
许大茂用那手帕沾了沾眼角，这才告诉张沈飞，他跟关红果结婚已经三年，两人却一直无所出。</p>
之前他和他的父母一直以为问题出在关红果身上，逼着对方做检查，中药西药双管齐下一起上，每天把药当饭吃。</p>
日子久了依然没有效果，关家也起了疑心。</p>
“今儿早上，我被关红果的几个兄弟压着去了协和……一通检查下来……我，我……兄弟，你说我怎么就得了这么个病呢？？？”</p>
许大茂说着，眼中再次流下男儿之泪，顺着脸颊缓缓向下而去，许是许大茂脸长，张沈飞注意到他的泪水滑落下来的时间比旁人长了不少。</p>
虽然许大茂话说的吞吞吐吐，含糊其辞的，但张沈飞却已然听明白。</p>
“医生没有给个治疗方案吗？？”</p>
“给了，但他说我这病治好的可能性很小……”许大茂抽泣着，“我媳妇儿知道是我的毛病之后，她们全家的腰杆子都支棱起来了，非说不能让红果跟我耗一辈子，要让她跟我离婚……”</p>
张沈飞夹了块卤猪肝送嘴里，嚼了嚼：“那关红果的意思呢？”</p>
关红果嫁进四合院的时候，他已经在燕京大学上学，再加上前后院本就离得远，两人接触不多。</p>
印象中，那女的在食品厂工作，很是傲气，也是个泼辣的。城市户口又有工作的女的本就不愁找对象，更何况这年头没孩子日子多难过啊？？</p>
女方家里不想跟许大茂耗下去也算正常，毕竟谁家孩子谁疼。</p>
不过这件事光父母说还不成，离或者不离，主要还得看关红果的意思。</p>
说到自个儿媳妇，许大茂脸上总算带上了一丝安慰：“我跟红果说你有秘方，当初一大爷就是用了你的秘方才生下的易卫红……红果答应给我两年时间，让我调理。”</p>
说到这里，他隔着桌子猛的攥住张沈飞的手：“大飞，兄弟的一辈子可都掌握在你手里了。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p>
张沈飞嘬了下牙花子：“酒我倒是能给你弄来，只是不保证一定有效。</p>
都是自家兄弟我也跟你说实话，那酒主要是壮阳补肾，固精补肾。对一大爷有用，也是因为他确实虚得慌。</p>
我后来私下里问过一大妈，她说一大爷每次也就十几下，一眨眼的功夫。要是裤子脱得慢点儿，根本就来不及……”</p>
后来一瓶红毛药酒喝下去，最起码能挺到所有衣服褪尽再发动。这就算是看到了疗效，让老易两口子大喜。</p>
要不然他们也不是二傻子，还能真一笔笔的送钱买酒吗？？</p>
张沈飞这么说，本意是想告诉许大茂人跟人身体不同，红毛药酒不一定能治他的病。</p>
谁承想许大茂一听顿时激动了，啪地一拍桌子：“那这药对我的症状啊！！稳了，这把稳了！！！”</p>
啊，这个……</p>
张沈飞视线下移，看向许大茂被桌子遮掩的部位。</p>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p>
为了治病，许大茂也顾不得许多，干脆把脸皮揭下来装进兜里，把自己的困扰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p>
“我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跟春花姐，还有去乡下放电影的时候……也能坚持个三五分钟，超常发挥甚至有六七分钟。</p>
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越来越不成了……我爸爸从乡下给我搞来补品，我也吃过，但总是不见效……”</p>
说到这里，许大茂又是一阵伤感，红了眼圈，张沈飞却听明白了他的症结所在。</p>
别看小说上动不动一个小时，最起码也有半个小时的，但那只是夸张的手法，外加作者给主角加的BUFF。</p>
大部分时候，大部分男的，超过两分钟还真就算正常的，最起码去医院，医生不会给开药吃。</p>
许大茂之前能有个三五分钟，现在却只能坚持三十秒，很明显，这厮就是弄得太多，伤了元气。</p>
从这一点来说，他跟易中海的确不同，因为老易属于先天不足，而他属于后天耗尽。</p>
不过不管是哪种，使用红毛药酒都有改善的作用。</p>
想到这里，张沈飞毫无心理负担的开出了每斤三十元的高价。</p>
之前卖给老易每斤十五，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还没有进入JH经济时期，现在买酒得要票。</p>
而且在他的指点下，红毛药酒在小酒馆也早已经下架，几方波折下，价格翻一倍完全合理。</p>
这几年许大茂夫妻倒腾代食品没少赚，每斤三十块钱，对他们来说虽然多，但也绝对称不上伤筋动骨。</p>
还别说他坑兄弟，张沈飞觉得就算这样，那许大茂只怕还得跟他说声谢谢。</p>
果然，</p>
听到他果然有门路弄来在市面上已经消失好几年的红毛药酒，许大茂立刻喜上眉梢，当即掏出一摞大团结就往张沈飞手里塞。</p>
“兄弟，先给我来三斤，剩下的钱是您的辛苦费。”</p>
他做事向来敞亮，这也是他能在轧钢厂办公室混的游刃有余的原因。</p>
张沈飞自是毫不客气的把钱揣进兜里，两人在面馆儿门口分开之后，他便骑着车子朝着云居胡同而去。</p>
张老太搬出去之后，这套四合院便只剩下徐慧珍母女二人。</p>
徐静理已经六岁，扎着两条马尾辫，穿着她妈给做的碎花小短袖和竹布裤子，正在院里的大泡桐树下看小人书。</p>
小丫头看到张叔叔出现，惊喜的扔下书本，如一只小麻雀一样扑过来。</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