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稍显颓废的张沈飞，</p>
想起八年前，四九城准备实施八级工资制度的时候，还是处长的他被分到轧钢厂当考核官。</p>
当时，</p>
就是因为眼前这个小伙子偶然间发明了削皮刨丝器，被他一眼看中商机。</p>
上报后，又是他力排众议成立了工厂，专门将此产品用于出口赚外汇。</p>
这八年来，</p>
削皮刨丝器厂为国家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外汇，他这个伯乐也跟着水涨船高。</p>
虽然，</p>
他的平步青云并不都因为这个，但这个总归让他的升迁之路更加好看。</p>
后来还有张沈飞主管的集资房，虽然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停建，但群众基础也很广泛。</p>
还有轧钢厂的养猪场，农场……</p>
温副司长本人对农业以及农业机械并不很了解。</p>
如果今天换个人向他提起量产年产量十万台水轮泵的事情，温副司长只怕会觉得对方是在说大话。</p>
但如果是张沈飞的话，似乎，是可以相信的？？？？</p>
往日种种历历在目，温副司长心中有了答案。</p>
看着很少如此认真执着的张沈飞，他笑了笑：“你是轧钢厂的人，还是个食堂主任，怎么老做些跟自己本质专业并不相关的事？”</p>
“都是为人民服务嘛，怎么能说是不相干呢？？？？”张沈飞一本正经，“让老百姓们吃饱饭，是我们每一个干部的责任。”</p>
“你小……得，我帮你问问吧。”温副司长一副对他无可奈何，只好应承下来的样子。</p>
佟洛阳见状，心中有些忐忑的揪了揪张沈飞的衣摆，谁料对方却不以为意。</p>
“那局长您可得抓点紧，我有时间就会来催您的。”</p>
张沈飞这句话可不是说话，后面几乎每天，他都会带着佟洛阳到冶金部堵温副司长。</p>
被这两人，主要是张沈飞每天火烧屁股似的催促下，温副司长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了农业部和四九城附近几家水泵厂。</p>
很快，</p>
水轮泵项目开始上马，第一批产品下线之后，在四九城附近不少公社广受好评。甚至还上了农业报，不用油，不用电就可以抽水的水轮泵彻底火了。</p>
温副司长在张沈飞的催促下又趁热打铁，跟农业部一起帮着申请资金，扩大生产。</p>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两个月里。</p>
一切走上正轨之后，初夏的傍晚，张沈飞终于有时间回一趟四合院。</p>
才进门，就在垂花门那里跟埋头往外出的许大茂打了个照面。</p>
“呦，大飞哥放学啦？？”相对院子里其他人来说，许大茂的脸色要好很多，不说红润，但起码带着血色。</p>
“嗯呐，你这是去哪儿？？”张沈飞打量了一下许大茂跨着的军绿色包，随口问了一句。</p>
许大茂在四合院里向来办事敞亮，见他一问，立刻就打开挎包，从里头掏出几块类似饼干的东西。</p>
“大飞哥尝尝，这是我媳妇儿他们厂子现在出的D食品，吃起来味儿还凑合，主要是饱腹效果好。据说吃这么一块儿，能管一天。”</p>
甭看家里这东西不少，但许大茂自己从没吃过。</p>
D食品？</p>
D食品的研究现在挺火热的，连主流报纸上都发表的有文章，宣传小球藻……</p>
只是报纸是报纸，从没见过实物。</p>
这会儿看着许大茂手里的东西，张沈飞微微一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p>
可不咋滴，许大茂他媳妇儿是在四九城食品厂工作。</p>
那地方之前是生产面包，饼干，鸡蛋糕高档食品的地方。</p>
听说前段日子得到了指示，开始研究生产D食品。</p>
瞅这样子是真的研究出产品了？？？</p>
张沈飞看着许大茂手里拿黑乎乎的东西，接过来，咬了一口。</p>
口感类似于棒子面窝头，嚼起来有点硬……吃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成分。</p>
他咽下有点拉嗓子的东西，好奇的询问道：“大茂，这东西的成分是什么？”</p>
“据我媳妇儿说是麸皮，麦糠，还有一些棒子面啥的……”</p>
这些东西的配比都是有讲究的，据说有一定的营业价值……</p>
“呦，你们家不是不缺吃的吗？要我说你媳妇儿忒会过，连这个东西都往家里顺？？？”张沈飞注意到许大茂包里还有不少这个东西，吧唧一下嘴点评道。</p>
“哪的话呀？？？我拿这个可不是自家吃的。”被张沈飞当面揭穿自个儿媳妇儿往家偷厂里东西，许大茂却并不觉得有什么。</p>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媳妇儿在食品厂工作，不就得吃食品厂吗？？？</p>
这在这年代属于常态，只要不被人举报，没什么好说的。</p>
当年傻柱带盒饭大家都知道，要不是他自个非要得瑟，也不会惹出是非。</p>
许大茂告诉张沈飞，这些东西是他帮他爹弄的。</p>
“许叔日子都过得这么难了？？”张沈飞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p>
许家别看在四合院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其实条件相当不错。</p>
“不是，我爸不是咱们厂子的放映员吗？？平时老下乡去公社放电影……那些公社现在的日子不好过……</p>
我爸爸就想着……哎，总之那啥，您懂吧？？？”许大茂说的话没头没尾的，但张沈飞却立刻领悟。</p>
也是，</p>
甭看现在四九城邻居们一个个嚷嚷着吃不B，但其实他们的日子跟其他地方比已经好了很多。</p>
不管怎么说，有全国人民保四九城的口号在呢。</p>
许大茂把里头的弯弯绕绕说了之后，感叹道：“大飞哥您能无偿帮着城市工厂建设农场，让大家吃饱饭。</p>
我们家没您那么伟大，我们是小人物，就拿着这些东西，卖给那些人，一方面让他们有口吃的，一方面也赚几个零花钱……”</p>
您呐，也别瞧不起我们。要真论起来，我们这也算是为人民服务，积善行德。”</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