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p>
暖黄的电灯照亮长桌。</p>
洪震南坐在主位，他的右手边是他的老婆，左手边是洪尘。</p>
师娘怀里抱着一个尚且年幼的女婴，边上还坐着两个女儿。</p>
“小尘，喜欢吃什么自己动手，就当在自己家一样。”师娘态度亲和。</p>
洪尘刚要回话，洪震南却道：“什么当在自己家一样，往后这就是他的家，他是我的入门弟子，就等于是我的儿子！”</p>
洪震南年纪已经不小了，但至今膝下无子。</p>
师娘二十出头，已经给他生了三个孩子，在这个时代并不出奇，而且可以预见的是，洪震南还会继续和她造人，直到拥有一个亲生儿子为止。</p>
洪尘这個唯一的入门弟子，说是他的儿子并不为过。</p>
自古以来，收个徒弟当儿子养的，不在少数。</p>
洪震南发话，师娘当然不敢顶嘴，不过他们夫妻关系不差，所以师娘也是悄悄白了他一眼，又顺手给洪尘夹了一块肉。</p>
饭后。</p>
师娘沏了一壶茶，便抱着孩子回了后堂。</p>
洪尘主动起身倒茶：“师父，请喝茶。”</p>
洪震南满意地嗯了一声，饮一口后，抬眼望来。</p>
洪尘当即正襟危坐。</p>
“我既然正式收你入门，那也不能咱们师徒简简单单说完就算了。明天我找人算个好日子，办一场收徒宴，广邀武术界同行见证，这样对你对我，对整个香江武术界来说，才算是不失礼数。”</p>
“我听师父安排。”</p>
“往后你就住在家里，待会儿我让人给你买一套衣服送来，你是我的入门弟子，其他徒弟不管是谁，都是你的师弟。”</p>
“好的，师父。”</p>
“行了，你先下去吧，明天起早点，我先教你扎马步。”</p>
“是，师父！”</p>
跟着佣人回到自己的住处，虽然只是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可已经足够让他安心了。</p>
佣人打来热水，洪尘洗了澡，换上刚送来的新衣服，躺在床上很快睡着。</p>
翌日。</p>
朝阳初升，洪尘已经在洪家后院的龙眼树下扎起马步。</p>
洪震南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根荆条，围着洪尘，边走边说。</p>
“练拳先练腿，未学功夫，先学扎马，不管什么功夫拳种都是一样。”</p>
“膝平、脚平、肩平、头平，这就是四平大马。揸拳藏腰，腰身中正，你现在先求站稳，定势不动，然后再顶空碗，顶水，顶铁砂。日复一日，直到练得身马犹如铜浇铁铸，那才能叫铜桥铁马！”</p>
说着，他手上的荆条往洪尘身上接连抽去，力道不大，但足以让人精神一振。</p>
“头要正，颈要直，含胸收腹，提肛立腰，开胯沉肩，收臀。”</p>
“含胸拔背，虚领顶劲懂不懂？不懂没关系，这些东西光说教是没用的，等你真正站稳了以后，迟早会懂！”</p>
洪震南手拿荆条，往洪尘对面的太师椅上一坐，就这么静静地盯着他。</p>
整个上午，间歇性地练着四平马。</p>
洪尘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要废了。</p>
午饭过后，重新来到龙眼树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