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听了黄一天的话后先愣了一下,转瞬又把他的证词记录下来,毕竟证人说什么都是证据,必须要如此记录,听到黄一天的话,蒋凤贵在一旁暗暗的笑完后改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黄一天,那眼神里分明写满了疑惑。
奶奶的,这小子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怎么帮助自己?
黄一天心里却有谱,俗话说两害取其轻,无论胡承悦还是蒋凤贵跟他都曾有过节,但是比较而言,胡承悦为人更显阴险狡诈,处处和自己为难,这样的人能让他难堪一次就一次;蒋凤贵虽行事鲁莽本质上却是条重情重义的汉子,否则当初也不会因为马大炮被抓冲动打到自己办公室来。
粗鲁的莽汉和阴险的心机男之间,他选择支持重情重义的莽汉!
蒋凤贵见情势对自己有利,瞬间挺起胸膛腰杆笔直说话声调也一下子提高八度:“警察同志,我要报警!”
警察皱眉,问他:“你要报什么警?”
蒋凤贵理直气壮回答:“我举报招商局的胡承悦科长对我进行诬陷,损坏我的声誉并涉嫌对我进行敲诈勒索,我也是政府办的工作人员,怎么能容忍小子诬陷。”
黑白颠倒反咬一口的好戏瞬间在公安局接待室上演,胡承悦气的脸都白了,“腾”的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伸手一指蒋凤贵骂道:“蒋凤贵你个混账王八蛋!你他娘迟早遭报应的!”
蒋凤贵不屑眼神看了他一眼,转脸冲警察说:“警察同志,你看这家伙分明是昨晚喝醉酒到现在都没醒过来,他这样像个疯狗似的乱咬人你们就放任不管?你们到底是帮助坏人还是帮助好人?对于这样的人你们必须维护正义。”
警察见此事尘埃落定巴不得早点结案,年长些的警察便一副和事佬的口气冲胡承悦劝道:“胡科长,你看你脑袋上的伤也挺严重,要不你先去医院看看?”
胡承悦听警察话里的意思分明是采信了黄一天的证词,认为自己喝醉酒胡乱说话,气的差点当场吐血,眼看今天再闹下去也赚不到半点好处,胡承悦也只能一肚子不甘心憋屈扭头就走。当他离开接待室经过黄一天座位旁边,恶狠狠冲他瞪了一眼,要是眼神能杀人黄一天不知道被他射杀多少回了。
既然此案原告已经走了,作为被告的蒋凤贵自然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他临走之前跟两名警察礼貌握手寒暄两句,转脸看向黄一天的时候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冲他看一眼掉头离开。
事情还没完。
黄一天从公安局回到开发区办公室不久,办公室秘书进来汇报说:“黄主任,有个女人找您,她说是您招商局老同事胡承悦的老婆。”
一提到胡承悦的老婆,黄一天脑子里立马出现一个五大三粗性格泼辣的中年妇女形象,他以前曾有一回亲眼见过胡承悦老婆的厉害。
以前他在招商局的时候,有一回胡承悦加班回家晚了,她老婆很是不放心,摸到单位来找人,正好胡承悦跟一女同事交头接耳讨论工作,这女人当场妒性大发冲进去把胡承悦和女同事一道指着鼻子臭骂了一顿。
事后招商局的一班人背地里给胡承悦的老婆起了个绰号叫“母老虎”,说实话,黄一天见识过不少性格泼辣的女人,但像胡承悦老婆那样嚣张跋扈当着众人的面骑在自家男人脖子上发威的泼妇还真是绝无仅有。
现在听秘书说“母老虎”找上门来,黄一天自然明白她所为何来,他本想避而不见,可细想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再说,自己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依胡承悦老婆那泼辣性子既然找上门来不见一面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有些无奈冲秘书点头吩咐,“你请她进来吧”,秘书应了一声转身出门,不一会的功夫“母老虎”从门外走进来。
“母老虎”虽然在城里生活了这些年,审美明显有欠缺,这个天上身穿一件大红棉袄下身穿一条紧身皮裤,脖子里还扎了一条颜色鲜艳的黄围巾,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乡气。“母老虎”一进门冲黄一天满脸堆笑:“黄副主任,真是不好意思今天耽误你工作时间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
黄一天见对方主动示好遂以礼相待,招呼胡承悦老婆坐下后,明知故问道:“请问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胡承悦老婆像是电视剧里巴结讨好日本太君的汉奸,略微弯腰身子前倾冲黄一天拉家常口气:“黄副主任,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