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瓶酒下肚,大家话也多起来。服务小姐在巩平耳边悄悄地说,陈诗赢有事找他。巩平嘴上说,陈经理有事找我干什么,让她找许董事长去,可屁股却不听使唤地抬起来。看来任何男人都逃不出三样东西,就是权、钱和美女,权是核心,钱是基础,美女是天堂。
许峻岭回到家,已近十时,是司机把他背回来的,后面跟着许瑛,卢娅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见是许瑛,就不冷不热地说:“许处长对许主任就是关心。”
许瑛说:“嫂子,许主任喝醉了。”
“不会喝酒逞什么能,真是的。”
司机背着许峻岭气喘呼呼站在客厅里,问卢娅:“嫂子,放哪?”
卢娅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指了指沙发说:“放这,我闻不得酒气。”
许瑛想给许峻岭泡杯茶.又怕卢娅说三道四,就忍了,和司机一道告辞。卢娅把门窗都打开,看着酒气熏天像死猪一样躺在沙发上的许峻岭,她知道许峻岭的醉酒是有来由的,高压下回来的是人,而心是缚不住的。
丁国正乘座的国际航班降落在海天流岛机场。南钦天率领着市四套班子主要领导在停机坪上迎接,他们又是握手又是拥抱,亲密得像一对老情人,让人牙根发酸,这些镜头在电视上一亮相,关于市长书记不和的阴影就烟消云散了。丁国正身高一米八,健壮得像一头公牛,声如洪钟,花格子衬衣、背带裤,头发油光可鉴,颇有绅士风度,南钦天虽也是高个子,瘦得跟一根竹杆,身材单薄,斯斯文文,形象上远不是丁国正的对手。车队在警车开道下,前簇后拥,一路风光涌进市政府大院。
丁国正到办公室。秘书已为他泡好茶,把这半个多月来的文件、信件、报告、报纸、杂志按轻重缓急,有条不紊地摆在宽大的办公桌上,丁国正只匆匆地浏览了一遍,了无大事,就让司机送他到滨海山庄休息。
陈诗赢已在那里等候。
陈诗赢是个重庆女子,就是通常所说的川妹子,孤身一人生活在海天,她委身于巩平,只是把巩平当成一株大树,可遮荫纳凉。但快活时间不长,就被丁国正发现了,丁国正对巩平说:“名花共赏,香味才会四溢。”
巩平说:“名花有刺护着,你丁市长不怕刺就摘吧!”
陈诗赢也在半推半就中投入了丁国正怀抱。丁国正对巩平说:“这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好女人,你给我一百万我心都不会动一下,你给我陈诗赢,我江山都可以不要,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巩平想得开,陈诗赢这美女毕竟是身外之物,也不是自己的婆娘,况且该享受的都已经享受过,只求曾经拥有,不求天长地久,不如作人情送给丁国正,也是一个了断。话虽这么说,每当看到陈诗赢与丁国正当着他的面媚来眼去的风骚样,他心里还是阴阴作痛的。
陈诗赢是个开明的女子,知道自己良家女子无论如何做不成了,在知情人眼中至多是位高级婊子,人在海天是摆脱不了这灯红酒绿,也摆脱不了与丁国正和巩平的迷情。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一个女人有了一个男人与有一百个男人是一样的,一个女人有了第一次与有一百次是没有区别的,反正都是进进出出的事,好像道路一样,目的是让人走的,人不走也许会荒草一片。
这些年,丁国正都以拨款修缮滨海山庄为名,一年一百万拨到山庄帐户上,其中有多少进入陈诗赢腰包谁也不清楚,这次丁国正去美国,她兑换了3万美金给他。滨海山庄的东京楼是供丁国正专用的,是一幢五百多平方的别墅,从未对外开放过。丁国正一进别墅,就抱住已在客厅里等候的陈诗赢。
陈诗赢说:“美国洋妞泡够了吧。”
丁国正气喘呼呼的在陈诗赢身上忙乱了阵,躺到沙发上,拖着长腔说:“洋妞敢泡啊,党纪国法不容。”
陈诗赢为他准备好换洗的衣服,冷笑道:“那你养情人,党纪国法就容你?”
“诗赢,话别说得那么刺耳,你我之间乃是情爱所至,爱情为上,肌肤之亲是次要的,再说一个事业有成,精力充沛的男人,出点轨也是正常的,我这人跟酒鬼贪杯一样就贪美色,除此之外还是正人君子。”
陈诗赢轻轻地按摩着丁国正的双肩,不屑地说:“我看你吃、喝、嫖、赌、贪、抢,六毒俱全。”
“我堂堂一个市长,我抢谁了?”
“抢我啊!我不是你抢来的。”
“好啊,诗赢,你到今天还是那么心不甘情不愿的,等会上了床看我怎么收拾你。”
丁国正进了卫生间。陈诗赢去换睡衣,一身赤裸站在穿衣镜前时,突然发觉自己的青春已开始消逝,首先是皮肤开始松驰。都说研究生毕业的女人是一生中美丽的顶点,随后太阳偏西,日落西山,陈诗赢一股悲哀从脚底升起,她想不能把青春都在海天挥霍完,要留点美丽给自己和日后的丈夫。
她连睡衣也不穿了,就这样赤裸着躺在床上,盯着白色的房顶。丁国正进来时把白色浴巾往地毯上一扔,就像山一样压过来,没有半点前奏,丁国正做人做事狠,做爱也狠,每一回总是把她往死里整,没有把她当人而是当工具,是泄欲的工具。
在丁国正看来,他与陈诗赢是露水鸳鸯,整一回算一回,睡一次算一次,又没有白整她,地位、名誉、金钱该给的都给了,甚至许诺她,如果有兴趣到官场上玩玩,当个副县长、副局长也可以。只是陈诗赢说没有那个雅兴,丁国正才作罢。丁国正从陈诗赢身上忙完了下来,说:
“我这次出国把滨海山庄卖了。”
( 乡艳连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