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笃。”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他“嚯——”地坐起,后山矿洞工棚里的民工咳嗽声,穿过静寂的夜空传到了房间。“谁——”他犯疑地问了声。
“笃笃,笃笃。”敲门声比刚才更急促,他披上衣服下了床,仍不放心地问了句,“你谁嘛”
“哎呀,我。”雪菲急不可待地说。
开了门,雪菲带着一股寒气钻了进来。见他灯亮着。就赶忙拉了开关。黑暗中,床不堪负重地呻唤了声。
“快解扣钩。”许俊岭还没完全进入角色,脱得赤条条的雪菲一转身,要他解她那个罩后的扣钩。他照办了,她十分主动地发起了攻击,像条蛇似地缠住他,尽触摸着某些部位。不大一会儿,许俊岭就被她撩拨得如洪水猛兽般疯狂起来。床板的呻唤没有阻挡住巫山的颠狂,恣情放纵却招致了灾难的降临。一场短兵相接的厮杀,在山崩海泻中湮灭后,粗暴的敲门声又使放松的神经骤然紧张起来。
“开门,这回逮你个正着。”门外好像是一伙人,言语苛薄粗俗,“俊岭,你x你妈,老板把你当狗哩,你不汪汪着看门守户,却偷起老板女人了。”
雪菲像死了似地躺着没动,许俊岭大声地喊着,“我把你没怎么样啊,咋能血口喷人呢。”接着又压低声音催雪菲,“你还不快穿衣裳,成心得是”雪菲“噗哧”一声笑了。
“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笑哩。”许俊岭已穿好衣裳而且拉亮了灯。空空荡荡一间房,连藏人的地方都没有。
“俊岭,你狗日的开门不开不开,砸啦。”门外又是哐哐两拳。
“开门呀——。”雪菲把床板一掀,里面竟是空的。她钻了进去,床又恢复了原样儿。开了门,五个民工冲进来后愣住了。许俊岭给每人发了支香烟说,“兄弟干了点轻省活儿,大家不满意得是这屋子鸡蛋大一个壳儿,连坐的东西都没有。来来来,坐床沿上暖和。”许俊岭把他们让着坐到床沿上才说,“不瞒大伙,老板电话里叫我去棺材店,订了两副棺材,不知道谁可跟老赵老石和我百忍叔一样呀,咱都是提着头挣钱哩。”
“你跟我不一样。我叫石头砸死完了,也轮不到你娃头上。”有人抢白道,“你还不是跟老板一个道儿上的人。就想着法儿,哄我的拼死拼活卖命哩。”
“嗨,你真把人气死了。这样吧,我在山下棺材店前又见一粒金米睡一黑夜那女子了。要是愿意,明天我专门去联系,保证你咋睡都行。那可是个没毛的货。”
“真的”粗矮谢顶的浩奇,停住了不歇气的咳嗽声,从衣兜摸出一粒金米说,“我也预定一黑夜。”
“等着吧,明黑夜。”许俊岭收了金米说,“大家是来捉奸的也罢,是来闲谝的也罢。时候不早了,都上山歇着去。明晌午的饭,我叫老板娘多放些油水。”
民工们被许俊岭刚打发走,雪菲就笑嘻嘻地从床下钻了出来。她扭眉皱眉,醋劲十足地发着牢骚,“哼,男人没有几个是好东西,我把你当金身银身哩,你外面还有女人型。”
“我这不是想着快点打发走人哩嘛。”
“走人哩走人哩你咋知道没毛呢。”
“瞎编排呗,快穿上衣服吧。连我都不知道床下面有机关哩。”
“嘻嘻,这种床是新兴的组合床。从外根本看不出是组合的,可只要一掀床板,下面就能躺一个人呢。”雪菲愉快地穿好衣服说,“我下去了,啥时想玩,吭个声,别老装得一本正经的。要知道,你是我花钱买的。”没想到,她跟韩军伟一样霸道。
“好好好。”许俊岭像送瘟神似地把雪菲推出门,刚要关门时,浩奇的咳嗽声从皂荚树下传了出来。
“哈哈哈……。”
“嘿嘿嘿……。”
( 乡艳连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