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工余讲段子
事毕,那女人毫无廉耻地说,“大哥,我的一个同学怀孕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ianuaang.cc)你说打了好,还是生下来打了往后嫁人还能怀不如果生下来,到时养活不了给人行不”
“打了。”
“咋都说打了呢。”
“那男的啥意思”
“嗨,男的是她的马子,拿了她挣的一万元,说是到山外做笔生意。生意没做成,人却死了。我同学整天哭哩,叫我陪她散心哩。你说打了胎,再跟别人上床的话,还能怀小孩呀”
“能。”许俊岭不能耽误太多的时间,站起身要走,她却要他拉皮条,“大哥,只要能介绍到客户,你想玩就玩。给你当马子也行。”言语间,完全是商业化了的。许俊岭慌慌地回到洞里拉起架子车往矿洞深处走,女的就跟了进来。他戴着口罩往车上装矿。她也勤快地帮起了忙。没有成家的男人,对夫唱妇随的生活都有一种向往。许俊岭正颇为得意地在意识流,一个像两页书中掉下个甲虫似的民工,两眼迷迷糊糊地脱掉身上的衬衣,擦一把汗往肩头一搭,就掏出那活儿放肆地撒起尿,完了又无顾忌地摇晃着。
那女人仿佛看到了黄灿灿的金子,娇嘀嘀喊了声,“大哥——。”吓得民工飞快地提起了裤子。
“想不想那个”许俊岭做起了皮条客。
“想着咋,不想又咋。”民工在衣兜里捏烟,
“想咋,现成就有。”他说。
“没钱。一粒金米都行。”女的仿佛在卖刚上市的油桃。
“赊帐不”民工半真半假地问着又钻进矿层里,侧身躺着,歪着脖子,斜举着短柄尖镐掘矿石。乍地望去,仿佛沉重的矿层把他的四肢都压碎了。另一边,几个负责掘进矿洞的民工没察觉这边的人肉买卖。他们手里电钻的轰鸣,震得整个洞子都在颤抖。
雪菲的话和老石的死,使许俊岭对洞内的空气过敏。装上矿石,他一刻也不愿多呆地驾辕奔出洞外。回头,才发现卖x女没有出来,估计一桩买卖怕是做成了。在往蛇皮塑料袋装矿石时,他意外地发现巴掌大一块矿石里,镶着杏核大一块纯金。他喜不自禁地拿着往一旁的大石上敲了数下,矿石只碰了点儿角,金子依旧在里面镶着。左右看看,便把含有纯金的矿石埋在脚下水渠的泥里,又在旁做了个记号,就拉上架子车进了矿洞。远远地便听见女人的骂声,“没钱,你玩我哩啊,还五马长枪地玩翻山炮哩,不怕炸死你,老婆孩子没人养。”
“嗨,说话吉祥些。”许俊岭紧走一阵,把架子车往矿石堆旁一停说,“干啥好事啦要是韩老板知道了这种事,不卸了你们腿才怪哩。”
女人倒也机灵,弯腰帮他拣着矿石说,“大哥,我也不容易啊,厚着脸皮干这种事,实在是家里过不去,父母病了一双。”说着说着,气又上来了,狠狠地朝矿脉里蚂蚁打洞似地民工喊,“玩了不给钱,叫石头把你x你妈砸死。”
“你嘴干净些行不”电钻停了,有人咳嗽着说,“谁弄你,你问谁要钱,咒骂啥哩,这里人多,你不要一竹竿打倒一片。”
有人接住话头说,“啥嘛,只顾自己受活哩,没钱不敢弄石头去。叫恁张臭嘴一骂,真出人命都说不定哩。”
“算啦,算啦,都甭吼叫啦。”许俊岭息事宁人地说,“今天这事我掏腰包。往后,谁老大管不住老二,没钱就少骚情。”回头又对女人说,“往后你也少来这地方。小心遭了轮,还被填了石窝子。落个冤死鬼,谁也不会替你伸冤报仇。”
女人不言不语跟他出了洞,噘着嘴在一边生气抹眼泪。许俊岭弯腰从水渠畔的泥里拣起有金蛋的矿石递过去,“给,快拿走吧!”
“你哄我。”女人不肯接满是泥巴的石头。他又在渠水里洗了矿石上的泥巴,黄亮亮一块纯金在太阳下泛出耀眼的光,“这下没哄你吧”
“大哥——,”女人接过矿石,往已经沾了泥土矿粉的塑料纸里一卷说,“你屋里有媳妇没有”
“有。”他不会跟百忍叔一样地引回一个那样的女人居家过日子,他想他必须出人头地,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女人算什么,有时还不如身上的衬衣呢。有句名言,叫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就是那一将呢。
女人仿佛对他动了真情,恋恋不舍地说,“大哥——,妹子不赚够钱,就不离开红鱼岭。隔三岔五你想了,妹子就陪你玩上一回。”见他看她,又神秘地压低声音说,“这红鱼岭邪乎,出金子,也收人命哩。听钱木匠说,红鱼精拿黄金换人命哩,民工死前都跟鱼蹦到干滩上一样,张着嘴,睁着眼短气哩。这不知道是真是假?”
一番话听得许俊岭起一身鸡皮疙瘩,来红鱼岭,韩军伟家前面死的那三个人没见着,可老赵老石的死他是目睹了的,跟这女人说的一模一样。难道红鱼岭真有红鱼精,死的人果真是红鱼精索了命。他不想在一个卖x女前表现自己的轻信,就和颜悦色地对她说,“快走啊,小心被韩老板发现了。”他说,“人家发现你手里的矿石,怕连你身上装的金米粒也会没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