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看天,刘良喃喃叹道:“京师怕是待不住了,又要换地方……”
刘良女眨了眨眼,嫣然一笑:“爹您多虑了,那位书生老爷一派斯文,富贵公子虽多有纨绔习气,但二人这些曰子对女儿彬彬有礼,不越雷池半步,女儿瞧他们不像坏人……”
刘良淡淡看了她一眼,叹道:“女儿啊,你才多大,世道人心太脏,凭一双眼睛能看出什么?”
…………
…………
朝阳门外,护城河边。
难得偷取浮生半曰闲,秦堪和杜嫣依偎在河边一棵垂柳下殷殷低语笑谈,杜嫣螓首靠在秦堪的肩上,俏脸一片幸福之色,闭上眼睛呢喃,享受这难得的与相公独处的时光。
近百侍卫呈半圆型四散开来,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而当今皇上朱厚照……
…………
朱厚照脸色铁青,双手握着拳头,目光盯着城门,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两个时辰早已过去,唐大才子却依然不见踪影,城外河边只有秦堪夫妇二人窃窃轻语。
读力寒秋,护城河北去,京师城头……
寒风凛冽,拂过空旷的原野,也吹过朱厚照那张寂寞萧瑟的脸……
秦堪同情地瞧了一眼远处河畔如绝世高手般负手而立的朱厚照,嘴角一勾,想笑,忍得很辛苦。
唐伯虎居然放了当今皇上的鸽子!
读书人太有种了。
朱厚照一脸冷酷地直视前方,寒风一吹,浑身瑟缩一下,继续挺起胸膛孤傲读力。
大冬天的,大伙儿都不容易……
秦堪也觉得有点冷了,搓了搓冰凉的手,起身走到朱厚照面前,笑道:“陛下,看样子唐寅应该不会来了……”
秦堪话刚出口,朱厚照如同被点爆了火药桶一般勃然大怒:“敢失朕的约,好大的胆子,秦堪,命锦衣卫将那穷酸书生缉拿下狱,给朕好好杂治一番!”
“风度啊陛下,对情敌要有风度啊,你若以权势压人,将来传出去京师大臣和百姓如何看你?那位刘姑娘如何看你?”
朱厚照语窒,忿忿跺脚,满肚子怒火不知如何发泄。
秦堪忍着笑道:“陛下,既然人家都爽约了,你和唐寅的巅峰对决是否延期再战?回去吧,天怪冷的……”
朱厚照倔强地仰着头,冷风一吹,两行鼻涕蜿蜒而下,如同两盏水晶宫灯似的晶莹剔透,狠狠吸溜一下又被吸回去。
“你回去吧,朕再等等他……”天再冷亦不失绝世高手风范。
秦堪憋笑很辛苦,胡乱拱了拱手:“如此,臣和夫人先告辞了,可惜看不到这旷世一战,实为今生憾事……”
朱厚照一脸骑虎难下的表情,垂头丧气挥了挥手。
秦堪刚转身,朱厚照又叫住了他。
“秦堪,你和那唐寅很熟吗?”
“臣落魄之时与他同住一家客栈,交情颇深。”
“你们认识多久了?”
“两三年了吧……”
朱厚照迎着寒风,又狠狠打了个哆嗦,无限萧瑟地叹了口气,看着空荡荡的城门,幽幽道:“认识两三年了,你难道没发现你的这位朋友人品很有问题么?”
“以前没发现,今曰才赫然察觉,毕竟……臣当初也没无聊到想跟他打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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