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意思很明白,区法院初审,不服上诉,中院终审,一锤定音,一切都在刘飞的掌握之中。
而且舒帆只能起诉夏白石,但夏白石全家出国,传票都送不到被告手中,就算送到了,人家不来应诉你也没办法,退一万步说,就算官司打赢了又能如何,根本没法执行。
每个人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敌人太过强大,艹控舆论、司法甚至民意,只用一个小指头就能打的你毫无还手之力。
刘汉东怒火满腔,可是却找不到发泄渠道,难道去把青石高科拆了?或者把唐一诺暴打一顿?仔细想想,就算把刘飞宰了,事情也无法挽回了,这个盘子太大了,牵扯到无数人的利益,有时候不得不向命运低头。
屋漏又逢连夜雨,坏消息再度传来,青石高科再次大洗牌,这回洗到了部门经理以下,市场部那几个和黄花经营部暗通款曲的中层全被辞退,并且保留追究民事责任的权力,而黄花经营部存在集团的八百万保证金兼货款,也被冻结。
这一招釜底抽薪果然厉害,经营部资金断裂,立刻维持不下去,提不到货,下面经销商嗷嗷叫着退钱,可是哪有钱退给人家,于是全省各地的经销商都来堵了门讨债,前几天还生意兴隆的经营部,今天就面临崩盘危机。
朱小强等员工惶惶不可终曰,预想的美妙前景没有实现,反而连饭碗都快保不住了,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舒帆安馨刘汉东却明白,自己的一切都在别人掌握之中,之所以唐一诺容忍黄花经营部把生意做大,就是为了今天这致命一击。
事实证明,祸不单行这句话是很有哲理的,经销商堵门还在可控范围内,可是税务局和工商局的联合执法就让人撑不住了。
仿佛早就勾结好了似的,国税局和工商局的稽查人员同时登门拜访,以偷逃税款和超范围经营为名查封黄花经营部的账本,**封存,税控机和会计电脑都被稽查人员抱走,最后工商局的人还在大门上贴了封条。
事情发生的时候,刘汉东不在家,所以没有发生暴力抗法事件,舒帆等人默默配合,没一句废话,因为她们知道这一切都有人在幕后遥控,辛辛苦苦大半年的成果,就像是小猪建造的稻草房子,被大坏狼一口气就吹塌了。
“让你们法人代表刘汉东明天到税务局来一下,接受调查。”稽查科的税官丢下一句话,抱着账本和电脑走了。
经销商们亲眼目睹黄花经营部遭此大难,都明白自家的货款讨不回来了,也不管工商局的封条了,破门而入,将办公室里的饮水机、电脑、打印机、传真机一扫而空。
“让他们把车也开走吧,就算抵账了,剩下的钱,我卖房子还他们。”舒帆这样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夏青石留下的遗产可不光是青石高科的股份,尚风尚水的别墅卖掉还能凑出几百万来,把经销商的账还了不成问题。
……
青石高科总经理办公室,外面走廊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保安,刘汉东坐在唐一诺面前,死死盯着他。
“姓唐的,我知道你就是一白手套,那些人我自会找他们算账,今天先找你算算咱们之间的账,我们经营部的八百万保证金和货款,你现在马上给我吐出来。”
“你在威胁我。”唐一诺整理着领带,略带不屑道,“警察马上就到,我劝你悬崖勒马,不要一错再错。”
“勒马,勒你妈了个逼的!”刘汉东探身上前揪住唐一诺的领带,用力一勒,勒的他面红耳赤,眼睛都凸出来了。
门外有女士发出尖利的叫声。
“把钱还给我!”刘汉东手上松了力道。
唐一诺喘着粗气道:“我是总裁,又不是会计,这样吧,我给财务部打个电话,你到那边去拿支票。”
“少糊弄我,让他们把钱打到我们公司账上,给你三分钟时间。”刘汉东揪着唐一诺的领带,将他按在椅子上。
“你想干什么?”唐一诺失去了镇定,湿漉漉的头发耷拉在脑袋上,遇到刘汉东这种亡命之徒,他是一点招都没有。
“送你下去。”刘汉东望了望落地窗,玻璃擦得很干净,外面阳光明媚,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