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做什么?能做得也就是去催收一些货款,但是要催收就得要说人员差旅,本来剩下来的这些货款都是难度很大的,这一来二去,收回来那点儿钱除开差旅费,也剩不了多少了。”
段厚柏对一纺厂的情况也还是有些了解的,在确定自己联系陆为民之后,他还是提前做了一些工作,对陆为民分管的领域做了一个大致了解,而他也清楚今年到明年,作为常务副市长的陆为民中心工作就是要解决国企经营困难的问题,所以也提前对市里国企基本状况做了一个摸底了解。
“也就是说一纺厂的班子没有拿出任何能够切实有效解决现实具体问题的具体办法,也没有一个对企业日后出路的可靠构想?那他们班子每天在干什么呢?我听说他们班子的工资似乎都还是满额发放的,而工人们却只拿基本生活费?”陆为民淡淡的道。
陆为民问话有些犀利尖刻,让段厚柏一时间也不好回答。
陆为民也没有指望段厚柏回答,这只不过是他像发泄一下内心的怒气罢了。
一纺厂班子懒散软在市里边不是什么秘密,党委书记是原来市经委的一个处长,厂长则是从企业车间主任、副厂长这么一步一步起来的,最大的爱好就是如祥林嫂一般喋喋不休的介绍一纺厂以前有多么风光荣誉,陆为民和这两位都接触过,感觉就是这两人都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再考虑企业的发展了,只想把这个厂的问题都交给市政府来接手。
汽车终于在行政大楼前停下,看着一大帮迎候在大楼前的厂领导们笑呵呵的满面春风,陆为民都觉得眼胀。
这帮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企业的生存当成一回事,但想想也是在,这些企业领导大多数都有市经委或者市计委干部身份,对于他们来说,企业经营不动了,垮了,和他们关系并不大,顶多也就是再换一个工作岗位罢了,但是这些企业职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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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上午的调研陆为民只花了半个小时在会议室里,然后就把主要精力放在了于企业职工代表们的座谈上。
企业职工代表来了二十几位,分别代表了来自一线职工和技术人员、行政干部以及辅业人员,陆为民也相当认真的倾听了他们的意向和想法,尤其是针对技术人员和管理干部,陆为民也向他们提了一些问题,核心就是他们认为企业目前存在的最大问题有哪些,他们对企业下一步动向有什么好的意见和建议。
虽然众说纷纭,但是代表们还是提出了一些自己看法,也和陆为民他们进行了一些讨论和探索。
提出来的问题很复杂,但是归根结底也无外乎就是几条,没有流动资金,企业负债过重,贷款利息惊人,企业设备老化,技术落后,不但产品难以适应市场,而且劳动效率低,残次率高,企业冗员多,成本核算高,这些每一条几乎都是一时间难以解决的问题。
“陈词滥调,毫无新意,这帮家伙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边,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们现在和普通工人的想法没什么两样,就是等着市政府来接手,给他们寻找一条出路。”
陆为民摇摇头,随手把一纺厂准备的资料丢在书案上,但是并没有多少气愤之色,说实话,他对这帮家伙早就有心理准备,关于一纺厂几个领导的检举信纪委那边也收到不少,陆为民原本也希望通过这方面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值得打破僵局的东西,但是从纪委那边初步调查结果来看,即便是这些人有些问题,但是都不太大,和二纺厂那边企业领导问题不太一样。
一纺厂企业衰败下来应该还是各方面因素造成的,倒不能完全归结到企业领导问题上,但是企业领导能力问题却也是其中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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