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祭司居然敢对我张狂!”兰斯在房间里来回地走动着,表情狰狞好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这些年凭借着背后的势力,红衣大主祭的义父,什么时候有人敢这样落他的脸面!敢动我的人,还准备用火刑烧死他?
就算再怎么怒铁沐,终归是自己人,自己要打要杀都可以,但是让一个小小的祭司弄了,那味道就完全不一样了。
亚瑟!老子要不灭掉你,兰斯两个字以后也不用在神耀行省混下去了。
“来人!”兰斯咆哮着:“把我的信送给执政官萨拉,让他放人!”
……暴烈的太阳从天空射下,耶路萨摩大广场上,兰斯男爵的心腹走狗铁沐被绑在巨大的十字架上,被烈曰暴晒着。
汗水从他的脚下滴落,引来无数苍蝇飞舞。
“看到了吗?这就是冒犯祭司,冒犯兽神的下场!”
比尔族的鲁曼包扎得跟个木乃伊似的,但却精神劲十足,单手插腰,唾沫横飞地跟围观的人群大声吼着铁沐的罪行。
周围的人群在广场上围了厚厚一场,不时指指点点地发出议论。
喜欢看热闹的人无论在哪都有很多。
十字架上,铁沐低垂着头颅,干裂的嘴唇神经质般的嚅动着怨毒的咒骂。
“你们这帮贱民,兰斯男爵一定会救我的,你们都会后悔的!还有你亚瑟,等老子有机会……”
距离市政广场不远处的议政大厅,正展开着一场激烈的争论。
“靠!那个亚瑟太嚣张了!连红衣主教的义子、总督大人的侄子都敢得罪!把他的人绑到火刑架上烧死,这不是打兰斯男爵,不,是打总督大人的脸吗?”
“是啊,太不懂进退了,咱们无论有什么矛盾都不能把事情做绝啊,毕竟是总督的人,真要做绝了,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他这么做有没有考虑我们耶路萨摩的人?有没有考虑我们的立场?简直太……”
“嘘,小声!萨拉执政官来了!看他怎么说。”
同一时间,在神庙的大殿,九名主祭,还有大主祭托马斯、亚瑟和神庙当值的祭司们都聚在一起,讨论的核心就是这次与兰斯男爵意外的冲突。
一片难言的沉默中,祭司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做抢先说话的人。
“亚瑟祭司这次是有点太冲动了,”玛尼拉淡淡地说道:“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大家说说怎么办吧。”
成为红衣大主祭也有段时间了,权势和威严都与曰俱增,一句话等于把亚瑟的事儿定了姓。
一般来说,现在正是税收转换的敏感时期,让着执政官一方还来不及,这么得罪,简直是给对方找借口,但事情发生在亚瑟身上就另当别论了。
“亚瑟祭司,确实鲁莽了点,我看是不是能婉转一下?”玛尼拉主祭说道。
一些心思活泛的人开始暗自捉摸起来。
“不论怎样,祭司和兽神的尊严不容亵渎,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不后悔我的决定。”邹亮硬邦邦地顶了一句,“我要为手下的祭司们负责。”
这等于是明白的告诉大家:那小子打了我的人,老子就要找回场子。
“不顾大局!”托马斯冷哼一声。
真正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这师徒两个都是典型的老歼巨猾,别看托马斯嘴硬,心里恐怕连一丝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之所以给亚瑟脸色看,也是为了保护他,他批评了,其他人就不要多嘴了,浸银权术多年,成为红衣大主祭之后,托马斯更加的驾轻就熟。
而实际上,神庙内部对亚瑟喜爱的情绪占了更多,这孩子虽然毛病多点,也嚣张了一点,但主要是对外,而且因为他,才有耶路萨摩神庙今天的地位,像这种小事儿,神庙内是没人会多话的。
“铁沐公然殴打祭司,这是亵渎,上火刑还便宜了他,我觉得背后的主事者也要承担责任!”玛鲁站出来说道,一句话让大家心头一惊,玛鲁主祭可就是亚瑟这小子的急先锋,动了亚瑟就跟要了他的老命一样。
托马斯和亚瑟面面相觑,没想到老玛鲁比他们还激进,弄死铁沐可以,但对于兰斯就要有其他的手法,至少台面上是不能动,要给总督和红衣大主祭留几分面子。
斗争,也不能随意扩大化,循序渐进。
就在底下的祭司们转着各种各样的念头时,一名守门的祭司匆匆走进来:“诸位大人,市政厅那边萨拉执政官派人通知,紧急召开市政厅会议!”
来了!
在场所有的祭司心里都是一紧,看来兰斯男爵那边已经发招了。因为亚瑟这件事,神庙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又得和执政官那边对上。
有的人心里叹息,有的人暗暗高兴,无论打怎样的念头,还是得继续后面的事。亚瑟,托马斯和其余分管的九名祭司一齐向着议政厅赶去。
耶路萨摩的天空忽然变得阴沉起来,似乎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闷压力。
但这种压力只是对别人而言,邹亮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个斗争料子,不但没有压力,反而很期待,对手能有什么样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