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到龚自强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周伟光深吸了两口气，正色道：
“小龚，你是不是应该解释解释，美工班的学员都去哪里了？”
“去哪里？当然是上课了。”
“放屁，你看班里有人吗？”杨涛指着教室，有些幸灾乐祸。
但龚自强却是瞥了他一眼：“谁说上课就一定要在班里面的，今天我让他们上实践课，都出去了不行么？”
“实践？我们有这样的课程吗？”周伟光回头看向杨涛，后者一脸茫然。
“没有，但没有就不能创造么。”龚自强走上讲台。
“我让他们都出去面试了。”
“面试？美1班就算了，其他班……学都没学完，他们面什么试？”
周伟光皱了皱眉，杨涛说的也是他想问的。
但龚自强明显一点也不紧张，他耸了耸肩：“因为我就没想让他们面试上。”
这是什么混账话？
不想让他们面试上，那让他们去面试干嘛？
“你……”
“等等，让他说完。”周伟光突然拦住了杨涛，定定地看向龚自强。
“我想，你应该有一个能说服我的解释，对吧？”
“还是周校长厉害。”龚自强笑了笑，看了一眼空荡的教室。
“按以前的模式，杨老师你是怎么让他们就业的？”
“那当然是有协议单位的就推去协议单位，没有的就让他们自己投简历咯。”
龚自强摊了摊手：“这就是咯，上次和你出去，我发现协议单位可遇不可求，大多数还是要他们去投简历面试对吧？”
“而投简历那块，怎么美化简历，杨老师应该教了他们不少，但为什么面试成功率还是不行呢？”
所谓的美化，其实就是作假。
杨涛教的简历制作基本上和龚自强的思路差不多，对面要什么，自己就写什么。
不同的是龚自强是按照自身条件填，杨涛的方法是编。
既然是编，肯定就有漏洞，被人看穿自然是过不了面试，但如果混过去了，等招工单位发现他们招回来的人啥也不会的时候，至少也过去了一个月。
那时东光的推荐就业义务已经完成，学员也找不了他们麻烦。
但所谓的找不了麻烦是法律意义上的，受骗的学员情感上可不会接受，时不时就会出现上门闹事的，非常影响他的招生。
这也是为什么东光这里的办公室要隔成迷宫一样，面试间还要用上昂贵的吸音棉装修的原因。
而杨涛听到龚自强说面试成功率不行，顿时脸色一青。
这不是骂他吗？
当场就要发飙，但周伟光再次伸手拦住了他。
“这么说，你有办法？”
龚自强摊了摊手：“试试罢了。”
“其实杨老师思路不错，错就错在你没想过那些学员的性格。
一个个闷油瓶一样，让他们去面试，自我介绍都能卡壳半分钟，还想让他们骗人，能不被拆穿吗？”
“我，我给他们上过模拟面试了！”杨涛狡辩道。
“你也知道是模拟了，模拟的心态和正常的一样吗？”龚自强摇了摇头。